因着心急,虽觉肚儿坠坠不舒坦,却只以为是吃多了,并未在意。
谁知,方行了小半个时辰,肚儿就疼了起来,还愈演愈烈,还是随行的大丫鬟,因见过府中大夫人生产,猜到是发作了。
这可不得了,他们驾马疾驰欲回已备好稳婆
的夫家,但这懒马只是被多抽了几鞭子,就发了狂,直直撞上了莫婤等人。
此时,马也没了,稳婆亦无,他一男子只好求助莫婤等人。
“大人行行好,忙我家夫人找个稳婆罢!”
马夫对着长孙无忌不停磕头,涕泗横流。
长孙无忌眯着凤眼,平静地盯着他,眸中深不见底,面上无半分动容之色。
见兄长又端起来了,观音婢只好当个话事人。
“你家夫人是哪家的?我们遣人去请。”
观音婢虽曾听兄长提过莫姐姐擅接生,但这般危急,她不知莫姐姐是否有把握,是断不会随意开口的。
何况,这瞧着也不像平常人家,接生顺利也就罢了,若不顺利,岂不是害了莫姐姐被赖上。
既然夫家备了稳婆,还是抓紧告知,派他们的稳婆来接手为好。
这般处理自是最妥当的,连长孙无忌都瞧着胞妹欣慰颔首,但原本喋喋不休的车夫,却骤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。
“夫家……离得远,求小娘子……另请个稳婆罢!”
“那就先请娘家来,这般大事,总要有至亲在身旁的!”
见这车夫顾左右而言他,观音婢更觉不妥,坚持道。
“娘家……也远!”
“那到底是哪家?”
观音婢都被惹出了火,声量高了些,继续追问,车夫似被骇住,不答话只顾着朝他们磕头,观音婢只好连连避开。
“你不说,我们就走了!”
她躲哪儿,这车夫就朝哪儿磕头,观音婢也懒得理了,丢下这话往马车走去。
迈开小短腿,她双臂按在车延上借力,一腿搭上了车架,往上翻着,欲爬上马车,叫走莫婤。
忽而,未抬起的另一条腿,被人猛得往后扯,她的双臂骤然悬空,被拖拽了出去,眼瞧着头将撞上车延,上身子就要扑到地上。
一直留心着车夫动作的长孙无忌,在他扑上来的同时,疾行至观音婢身旁,一把将她举了起来,狠狠地朝车夫的踹去。
“啊——”
车夫捧着胸口,仰倒在地,哀嚎连连。
长孙无忌持剑上前,抵住他的脖颈,逼问道:
“若再有半句虚言,你们的命皆便舍了罢。”
说罢,颈上的剑刃又深了两分,割破皮肉,抵出了血,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。
“大人——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