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淘汰名单出来之后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
白陆明属于愁的那一卦,或者更直白点,应该称之为忧伤。
白陆明姿势随意地靠在门口,看着被淘汰后整理行囊离开的学员们,望眼欲穿,很是羡慕。
按照原来的计划,他原本也该是这些遣返回家的学员当中无比普通的一员,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。
最后他叹了口气,也不再站门口触景生情,就这样走进宿舍关上了门。
正好浴室门打开,刚洗完澡的贺倚阑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看得出来这位先生确实已经在考核期间忍耐到了极点,这一次澡整整洗了一个小时不止。
此时新换上的衣服还散发着隐隐的水汽,悬挂在发丝间的水珠滴落,捂在毛巾里随意地擦着。
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陆明,贺倚阑扫过他脸上的神色,没有什么温度地笑了一下:“其实在选择按下求救钮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是这个结果。在赏罚分明这一块,军部向来执行得很好。”
白陆明在床头坐下,对这种的马后炮不置可否:“他们明明可以用更直白的奖赏,比如满足一下物质上的需求,给一些适量的奖金,让我们随便买点东西犒劳自己。而不是这种甚至称不上奖励的一句集体晋级。”
贺倚阑:“你可以现在找教官提议。”
白陆明直接听笑了:“这话说得还真是事不关己。”
“毕竟,我从来不在既定事实上浪费时间。”
贺倚阑一边擦着发梢一边在白陆明正对面的床前坐下,这个角度,正好可以让白陆明清晰地看到沿着脖颈流入锁骨的水滴。
白陆明瞥了一眼对方敞开的领口,收回视线:“那可真是太巧了,我刚好相反,就是喜欢在既定事实的基础上,尽可能地去满足一下自己的情绪价值。”
贺倚阑把从考核现场带回来的散文集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头的桌面上,抬眸对上白陆明的视线:“这就是你在第一时间把我拖下水,让我一起去考驾驶执照的原因?”
白陆明并不否认:“有福同享。”
“福?”
贺倚阑似笑非笑道,“如果这就是所谓的‘福报’,我忽然觉得,当时或许不应该冒着被注意到的风险,去帮你去拦截那些恶心的虫子。”
白陆明慢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:“不,就算再来一次,你还是会帮的。”
贺倚阑:“这么肯定?”
白陆明点头,慢慢地露出了笑容:“嗯。因为就算你拒绝,我还是会想办法让你出手帮忙的。所以,结果都是一样。”
贺倚阑的视线停留在白陆明的笑容下,片刻后垂了下眼帘:“算了,我确实不应该对你的良心抱有希望。”
白陆明:“???”
这一脸失望的态度是什么意思,怎么突然弄得他是个负心汉似的?
贺倚阑确实不喜欢执着于既定事实,所以他也没有继续对白陆明的“良心”抱有执念,而是十分干脆地选择了转移话题:“很感谢你在享福的时候还能记得我,但是也同样希望你不要忘记答应过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