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些黑炁细丝的来源——
周一看向了流水来处,细如蚕丝的黑炁顺着流水一直往上。
她逆流而上,试图去寻找黑炁来源,然而没走多久,便感觉神虚意散,炁团险些都要维持不住了。
想要直接从地下回去,甫一接触土层,便感觉到寸步难行,阻力极大,只好顺着流水回到树根处,再顺着树根回到自己体内。
睁开眼睛的那一刻,周身的知觉归位,周一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猛地抽走了,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。
“师叔!”
一直盯着周一的元旦立刻跑到了周一身后,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去挡住周一往后倒的身体,可惜她人小力弱,被周一一撞,脚下不稳,跟着就要一齐往后倒,一双手扶住了她,也扶住了周一。
曹丰把二人扶起来,瞪向离得最近的衙役:“要你何用?!”
那衙役悻悻低头,小声说:“头儿,我看柳树去了。”
曹丰冷哼一声,扶着周一,让她靠在树上,问:“道长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元旦站在一旁,抱着周一的手臂,着急问:“师叔,你生病了吗?”
周一抬手摸摸她的脸,说:“师叔只是没有力气了。”
她看向曹丰:“曹捕头,可有吃的?”
曹丰点头:“有,有!”
立刻对自己手下的捕头道:“快去给道长弄些吃的来!”
曹六的反应比谁都快:“是,头儿!”
很快,曹六就回来了,带回了三个油纸包裹的馒头,还有一壶水。
周一拿起一个,问元旦:“你可吃了?”
元旦点头,说:“曹六哥哥带我去吃了馄饨。”
周一看向曹六,说:“多谢。”
曹六赶忙道:“道长言重了,都是我们头儿吩咐我的,不然我哪里想的到啊!”
于是周一又对曹丰道了谢,这才吃起了馒头,自然是肉馅的,味道上,比起张秀儿家的馒头稍逊一筹,但她现在的确是很饿了,所以只觉得略硬的面皮满是麦香,肉偏少、菜偏多的馅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饥饿果然是最好的下饭菜。
待肚子里有了东西,手脚不再发软,周一总算是缓了过来,把第三个馒头也吃进了肚子,喝了水,擦擦嘴,站了起来。
元旦担心地扶着她,就怕她又摔了,周一笑着摸摸她头,看向曹丰,说:“曹捕头,地下的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,一时半刻不会有更多的蛙卵出现。”
曹丰松了口气,问:“敢问道长,这样能维持多少时日?”
周一摇摇头:“我亦不知。”
若是没有水流中源源不绝的黑炁,此事只需要她再帮帮大柳树,也就解决了。
可现在看来,即便她时常来助大柳树,也不过是扬汤止沸,她问曹丰:“曹捕头可知古柳街的井水来自何处?”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