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知珩站着,衣冠楚楚,避开那些摔来的东西时,连衣角都没乱。
看着对他避之不及的女人,他只是淡然一笑:“是要跟我算账吗。”
文鸢嫌恶地擦着脸,在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,还能强忍眼泪不往下掉。
她好疼,浑身都难受,比身体上的疼痛更折磨的是心脏。看着如沐春风,一线光半洒在他温润面庞的男人,他站在那,看她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。
东西带着恨意摔在他身上,解不了一点心中的怒意。她讨厌魏知珩,求过了,骂过了,打过了,做什么都没用。
这些尖锐的声音刻薄到文鸢不认识自己了。
到最后,文鸢咬着嘴唇,疼得双膝跪在床上,扯住他的衣角恳求:“你能不能放我过,好不好,你放我走吧。”
“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。”
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扯动脖子上的伤口,沙哑又倔强。
放过?魏知珩冷眼睨着这张苍白无力的脸,微微倾身靠近,然后告诉她,不可能。
“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啊,你对我开那一枪的时候就该知道,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平息。”魏知珩掐着她的脸,皮笑肉不笑,“朝我开枪的人,没有一个像你现在这样,还好手好脚地站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。”
“是我对你太好了吗?”
是他对她太好了,所以纵容到她以为开下第二枪的时候,还能既往不咎。
文鸢抖了下身,看向他身体,很遗憾,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。
在昏迷之际,她记得,用最后一丝力气开了一枪和魏知珩同归于尽,哪怕是死,她也不会让自己白白死去。只是很可惜。
只是很可惜她没有死,魏知珩也好好地活着。
“那你杀了我吧,真的。”文鸢没有一丝想活下去的欲望,平静地像是在抉择今天晚上要吃什么。
“不。”魏知珩笑了笑,很温柔地拭去她的泪花。
他没说话了,转身将窗户打开,让外面明媚的光线洒进来,照在她脸上,也将一地的狼藉照得清晰。
走进来的佣人没说话,等里面的人吩咐了,才走进来用最短的时间清扫好地面又退出去。
文鸢彻底安静了,迷茫地转动着脖子,看进进出出的佣人,没找到芙姐和梨子的身影。
“你和那些人有接触?”魏知珩突然打破她的沉默,站在床边问。
文鸢沉默。被男人又提醒了一遍后,才回答:“你自己也会查清楚
的吧。”
确实不错,在问出口前,魏知珩已经查出始末。这出绑架戏码不过是沙鲁自导自演,这也是为什么,他没有降责在她身上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