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砚浓对他着迷,爱他冷酷比柔情多。
直到有一天他削了竹枝,做了一支简朴的竹笛,在荒原上吹了一支小调。
竹笛做得不好,有点走调,但很悠然快活。
不是阳春白雪,也不是靡靡之音,像个三心二意的牧童,不去看牛,只顾春光。
曲砚浓在一旁出神。
从他削竹为笛起,每一个行为都超出她的意料。
很罕见的,她踌躇着,有点不知所措。
卫朝荣吹到一半停了。
笛声戛然而止,只剩下一片寂静中沙沙的风声。
“怎么停了?”
她这下有所措了。
卫朝荣放下了竹笛。
“接下来的,我就不会了。”
他很平静地说,“我只会这么多。”
真是古怪,谁学曲子只学到一半呢?
“你和谁学的笛子?”
曲砚浓奚落他,“怎么只学了一半?剩下的难道想留给我来吹?”
卫朝荣没什么表情,只是看了她一眼。
“那你来吹。”
他说。
曲砚浓哪会吹笛子?
她不会任何乐器,也根本不常听曲,听过最多的乐曲都来自于斗法时遇到的形形色色的音修。她和师尊檀问枢一样,从来不学这种无用的东西。
当然,如果有音修前辈愿意把自己琢磨出来的音修绝学送给她,她还是会欣然笑纳的。
她不接茬,“原来你还有这门手段,我还以为你只会用刀。”
“这不是我的神通。”
卫朝荣说。
曲砚浓微愕。
“我没学过音修的法术。”
卫朝荣神色平淡,好似对她的诧异毫不在意,只是把玩着那支粗陋的笛子,“我只会用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