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此刻点破,一切就全乱了。”
谢凝夭简直要气笑了,胸腔剧烈起伏,指尖撬开沈言白的嘴,真的想逼他说话。
“你有病吗?沈言白,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?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!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!”
她抬起眼眸,眼中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与伤痛,道:“你早就计划要杀了我,对吗?”
“那你知道你杀了我,我会怎么样对你吗?”
“我会恨你!恨到骨髓里!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!而我也确实那样做了!”
她盯着他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即便面对这样的后果,你依旧不肯说?”
沈言白抬起头,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过苍白的脸颊,他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轻得几乎破碎,道:“可是你现在还好好活着。”
“只要你还活着就好。”
一股巨大的,令人窒息的无力感瞬间遏制了谢凝夭,她看着眼前这个人,只觉得他简直无药可救。
为什么两个人之间永远不能坦诚相待?
非要走到这一步?这样互相折磨,究竟有什么意义?
她深吸一口气,做出最后的确认:“一个字都不能说?”
沈言白紧闭双眼,痛苦地摇了摇头。
“好。”谢凝夭的声音冷得结冰。
她猛地用力,彻底地甩开沈言白试图阻拦的手,决绝地转身走向床榻,伸手便要推醒那个沉睡的身影。
沈言白预料到她的意图,下意识扑过去想拉住她,指尖却只堪堪擦过她的衣角。
扑了个空。
她消失了。
下一瞬,床榻上的“谢凝夭”眼睫微颤,缓缓苏醒过来。
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,声音沙哑、迷茫,道:“沈言白我睡了多久?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痛?”
沈言白明明眼中还有震惊、错愕,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可是在听到“谢凝夭”的声音后,迅速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,神色恢复成一贯的平静,温声道:“已经有一日了。”
“一日?”
“谢凝夭”诧异地撑起身子,道:“我怎么会睡这么久?”
她鼻翼微动,忽然嗅到清夜殿内那缕熟悉的,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,耳尖倏地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,语气有一丝的羞恼,道:“你你怎么还在点这个香?”
沈言白微微一怔,以为她又不喜此香,便解释道:“上次见你点了许多,我以为你是喜欢的。”
“谢凝夭”闻言,脸颊更热,没好意思说出口。
上次那香里,被她悄悄掺了些别的东西,闻久了会让人四肢发软、意识慵懒。
那时还是因沈言白不知为何动了怒,她一时无措,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哄他,才出此下策点了那香。
可上次沈言白究竟是为何生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