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吟声音微顿,她的手心摸到了一手的雨水。
被她这一推,沈敛止没设防地,被她推得向后踉跄地退了两步。
沈敛止还是默不作声。
不知道淋了多久雨,他身上的衣服连同里面的衬衣湿透,黑发湿得都贴在了眉骨。平时冷清难接近的他,此时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。
盛吟抬头对上沈敛止的视线,他漆黑的眼睛就只定定地看着她,像是在看什么沉落遗失的珍贵东西。
里面有皲裂破碎的痕迹,让盛吟到口的话也一下子停住了。
盛吟不明白沈敛止怎么还有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,“你做什么去了?”
沈敛止摇头,淡嘲的口吻笑了下,“我之前犯了个很严重的错。”
他的声音像是一天一夜没睡的沙哑,“我总自诩起诉时严密周全。”
却没想过自己也有罪。
不管当时盛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和他在一起,当他缄口不言,自以为是地处理自己的事时,他就已经开始在伤害她。
他背弃了盛吟给他的信任,放弃了盛吟曾经想了解他的善意。
沈敛止的话说得没头没尾。
手机开了扩音的通话里,江予池的声音重复了一遍,“阿吟?”
盛吟想起了她打电话给江予池的初衷,往屋内退了两步,对着通话那头的江予池应着,“阿池——”
“——嗯嗯,对,你别出门了,没事了。”
盛吟说得含糊不清,外面暴雨还在泼着,“阿池,没事,你别过来了。”
得到江予池的应承,盛吟才放心地把电话挂断。
盛吟转头看还哑着声站在她门口的沈敛止。
他的目光一瞬不转地还在看着她。
盛吟想了很久,想起今天是休息日,沈敛止说的那个错是有多严重,让他在这个大雨天这么颓靡。
“那跟你来敲我屋门有关系?”盛吟问,沈敛止不止敲她门,行为还跨过了邻居的界限。
沈敛止盯着她的眼睛,“我想说,我喜欢你。”
泼天浇地的雨下的风呼着廊道而过。
盛吟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,这话,他上次喝了酒的时候也说过。
“过几天,你能跟我去看下我爸么。”沈敛止薄唇动了动,说出了这句话。
这又是怎么一回事。
静谧的情绪微涨,盛吟无视现在不到七点的时间,和沈敛止对视的眸光移开,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话音落下,盛吟垂着的视线看到沈敛止垂下手。
他身上还在滴着水,站着的这块地方周围积了一片水渍。
风有点冷,让人觉得烦得很,到底是有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