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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梁离去已久,落日也渐渐西斜,唯有三人仍静静躺着,毫无变化,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都凝固了。
救人疗心,可对他们来说,沉睡是否才是逃避痛苦的唯一途径?才是对他们更好的选择?
身已行至穷途末路,心,真的还能救回来吗?
还应该,再度把他们的心置于清醒的绝望当中吗?
……
顾襄苦思半日,终究什么也没做,转身而去。
接下来几天,她努力配合孟梁给他们熬药、换药、喂药,又揽过了大部分杂活,孟梁终于轻松了一些,也能睡个安稳觉了。
但顾襄却睡不着,她闲着的时候便坐在门口,捧着孟九转留下的医书,一看就是半宿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看进去了没有,看懂了多少。只是每每有了些灵感,又很快会被那些烦乱的思绪冲散。看她这样,孟梁反倒更担心起她了。
“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?”
不知何时孟梁来到了她身后。
“这样,不好吗?”她更像是在问自己。
“停在原地是等不到结果的。”孟梁疑惑:“这是你说过的话。”
“但我有很多事都想不明白。我怕做出的决定只是自以为是。”
“你是不是被那个江朝欢传染了?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!”孟梁的声音有些愠怒。
“师父说你是最勇敢、最坚定的,无论何时我只需要跟着你就好。可现在瞻前顾后、畏首畏尾,你让那些死去的人如何安心?还活着的人又如何收场?”
一刹那,顾襄的心沉沉滞下,她回过头,透过孟梁,仿佛看到了小缙吵嘴时的幼稚神情,又依稀听到江边不断退后的船舷上,嵇盈风努力故作轻松的嘱托。
她,他们,没有资格停下来。
何况,连神秘人托她转达的问题都不曾告知江朝欢,又怎知道他会如何抉择?
……
“江朝欢,你也差不多该醒了吧。”
冲回屋中,顾襄抱着手站在江朝欢面前,恶狠狠道:“孟梁说得没错,你这人还真是可恶,我回来短短三天就被你传染得心灰意冷了。明明前几天我还好端端的,谢酽都说不过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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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回应。
“喂,你是不是又要不守信用了?还记得我们无虑山成婚后,分别之时你怎么承诺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