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酽的笑容凝住了。
“用我来提醒你吗?若非顾云天顾及你的身份、江朝欢出于对你的愧疚、神秘人利用你的价值……你能安然活到今天?”
“你杀过害过的人,除了柳营本就弱于你、岳织罗算是自愿替死。而小缙和顾柔是靠神秘人出手先行制服。就连沈雁回,也不过是你趁他被江朝欢重伤无力反抗,捡漏而已。”
“这些,就是你的能耐,就是你所谓的复仇?”
“真可惜啊,就算你堕落到这个地步,你也是靠别人的施舍苟延残喘、拾人牙慧聊以自慰的废物罢了。”
一席话说完,殿中静得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。
良久。就在台下诸人瑟缩得几乎要接不上气的时候,一声轻响,谢酽将茶杯倒扣桌上。杯中残茶顺着桌沿簌簌而落,在静谧的大殿中打起规律的节奏。
“顾二小姐。”
谢酽神色自若地站了起来,满脸真诚地赞叹道:“看来你自认为改邪归正了?可以来教诲我这个邪魔外道了?也忘了你是如何苟活到现在,手上又染过多少肮脏?”
将抵在脖颈的剑尖拨开,谢酽整了整衣领。
“我们之间,没有对错,只有输赢。不管用什么手段,能走到最后,才有资格说这些话。”
重新落座,谢酽慵懒地叹了一声。
“……因为我们,是一样的人。”
……
“对了,我说你杀不了我可不止因为萧大哥,”谢酽欢快地摆了摆手,示意顾襄回头。
坐在一群魔教属下之间,最不起眼的角落中,一个人轻掀帷帽,半只凤目与顾襄堪堪对视。
“还因为,你若真要杀我,他们都会跟你拼命的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在谢酽的笑声中,顾襄看到那些诚惶诚恐的教众悲切地看着自己,欲言又止。
“好了,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。”
谢酽倚在靠背上,作出送客的架势:“三日后我继任教主的大典,顾右使记得参加啊。还有江护法,应该不需要另行通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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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竟,你们以后也算我的属下了,可别第一次就缺席啊,哈哈哈……”
……
满殿之人转眼一空,就连鹤松石也不肯多说一句匆匆随谢酽离开。只剩下角落里正在转动茶杯出神的萧望师。
“他没来?”
走下高台,顾襄坐在了萧望师身侧。
“主人无需亲自前来。”萧望师慢慢说道:“虽然我不会武功,但阻止你杀谢公子,也足够了。”
“现在的局面,是主人千辛万苦、舍弃一切打造出来的。如果一方失衡,主人只能彻底毁掉这个平衡中的所有人,包括他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