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微微托起贺枫的发丝,略过他红彤彤的眼尾,又在沈自书头上打个转,一切都那样恰好。
贺枫怔愣片刻,他释然的轻笑,学着微风的模样揉了揉沈自书的发顶:“看来两位对你很满意哎。”
那些紧张彻底褪去,沈自书点了点头握住贺枫的指尖轻轻一吻,随后非常郑重的跪在贺父贺母的墓前,磕了三个头:“爸妈,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护小枫,会让他天天开心,会让他无忧无虑,做自己喜欢做,想做的事情,所以把他让给我照顾,你们放心。”
沈自书不用贺父贺母把贺枫交给他照顾,他只是从贺父贺母手里接过照顾贺枫的任务,贺枫不会只是他的,贺枫在他这里永远属于自由,他会给贺枫足够的尊重,更会给贺枫足够的爱,让贺枫永远肆意,张扬。
贺枫被他说的不好意思,索性一起跪在墓碑前同样给贺父贺母磕了三个头:“爸妈,你们放心吧,家里我说了算,我说一他不敢说二,我指东他不敢往西,一个敢牺牲自己保所有人安全的大善人自然不会欺负我。”
沈自书有些哽住:“乖乖。”
贺枫瞥他一眼,似笑非笑:“我说错了?嗯?总载体先生?”
总载体先生缴械投降,正要小心翼翼去哄,贺枫却先一步笑出来。
青年挺直的脊背微微下弯,额头抵在墓碑之上,他的目光越发温柔,唇角微微勾起。
“这样也算同拜高堂。”贺枫偏头看向沈自书,眉目弯弯:“我爸妈肯定嫌弃死我们了。”
贺枫深吸一口气,将泪意憋回去起身顺带把沈自书也拉起来,清风徐来,像是在赞同贺枫这个举动。
“这下也算是见过父母,以后祭日到了,你不陪我来我爸妈可是要去问你罪的。”贺枫将准备好的花放在墓碑前:“我也有人撑腰。”
沈自书握住贺枫的手:“知道了,你身后永远有人为你撑腰。”
两个人相视一笑,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准备去人民第三医院。
还是在车上,贺枫跟沈自书说,他小时候贺母带他来看老贺时,贺母很少让他跪。
“我妈说,她怕老贺把嘴都笑歪。”说到这儿贺枫笑起来:“我妈这样做,就好像老贺还没离开一样,而且她很喜欢过年的时候带我来看老贺,让我给老贺磕一个,然后掏出红包说是老贺给的。”
沈自书静静的听着,一直握着贺枫的手。
“我那时候小,可能是日思夜想,有一次真的梦到老贺给我发红包,我开心的不得了跑去跟我妈讲,我妈先是笑,后来又偷偷的哭。”
“结果呢,我就又梦见老贺来梦里批评我,说怎么能让我妈哭,我醒过来就去找我妈告状,我妈直接对着老贺的照片一顿批判给我撑腰,说再凶我一个试试,老贺真就再没来凶过我。”
“后来,后来我妈也走了,那一段时间其实挺难熬的,我就天天跑去墓地,一跪就是一整天,然后我就在梦里看见了我妈。”
“我妈说,跪什么跪,快回去上学。”说到这儿贺枫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,他舒出一口气靠在沈自书身上:“神奇吧。”
沈自书嗯了一声,他将贺枫眼角的泪用指尖抹去:“叔叔跟阿姨一直在陪着你。”
“现在不喊爸妈了?”贺枫打趣沈自书:“刚才还喊的那么自然。”
沈自书笑道:“爸妈一直在陪着你,现在你还有我。”
救世主难得被噎住,最后只能认栽。
两个人到了医院,护士长一看见贺枫就激动的不得了,只不过还在上班不能多聊,只能下次再约。
其他认识贺枫的护士同样也是如此,不过贺枫现在有了手机直接添加联系方式,一群人拉了个群,方便沟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