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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羞又窘地立刻将衣领拎起来，布料离开皮肤不再像之前那样透明。

但还是晚了，江允叙盯着他湿润的眼珠，一字一顿咬字格外清晰。

“要再提高一点，还是看得见，是粉色的。”

腾的一下脸颊红透，苏宜思绪纷乱，下意识反击。

“你自己的也看得到。”

江允叙站在水池里，水漫至腰线，黑色衣料紧贴肌肤勾勒出腰腹流畅的曲线。

几缕黑发贴在额前，他微微抬起头，手指将湿发往后捋。

“我没有不让你看。”

苏宜睫毛一颤，头顶几乎快要冒出热气。

他飞快转身钻进滑梯里，脑中的想法无比清晰。

呛一点水总比面对江允叙那张坏得不行的嘴要好。

顺着滑梯滑入水中的瞬间，苏宜睁开眼睛，晃动的水波之上是粼粼的银光。

阳光碎成无数片，在头顶的水面轻轻晃荡，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又明亮。

苏宜的心似乎也跟着轻盈起来，纷杂的思绪一点一点从脑中抽离。

一串密集的气泡向水面浮去，中途忽然被手臂划开。

江允叙朝他游来，眉骨的黑发散开，光斑折射在他冷白出众的脸上，有种说不出的诡丽。

直到被带出水面，苏宜依旧有些失神。

他抬起头，从江允叙下颚滴下的水珠正好砸进他的眼角。

像一汪盈盈的湖水。

“你待在水下数贝壳？”江允叙低下头，湿发黑瞳。

“不是。”苏宜认真解释，“水流太晃了，我站不起来。”

他在水下试过了，身体完全找不到支撑点。

刚说完，他对上男生的视线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，“你现在好像人鱼呀。”

一条危险而矫健的人鱼。

透过水面看见他纤秾合度的两条腿，江允叙轻轻勾唇。

“你真的觉得我像人鱼？”

他低下头颅，冲击性极强的五官凑到苏宜面前。

声线低而磁性，“那你是什么？被美色诱惑下水的小渔民？”

刚说完，江允叙轻笑一声，“我忘了，渔民可都会游泳。”

他掐着苏宜的腰说：“你最多只能算是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天真路人。”

苏宜摊开手心接住他下颌滴下来的水珠，觉得自己刚才用词不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