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怎么觉得他现在安静了许多,更感觉他周身蒙上了一层阴翳,雾蒙蒙的,似一下落寞了。
上官栩不禁问:“你怎么了?你还在想其它的事情?”
徐卿安终是抬起眼,如水洗过的双眸望来,眼底反着亮光:“娘娘为何这样问?”
上官栩瞥目:“没什么,只是看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。”
徐卿安扯着嘴角笑了笑:“是啊,臣不是想着娘娘还没对臣的话表态嘛,臣紧张得很呐。”
他语气轻松,又是花言巧语起来,上官栩便知自己刚才想多了。
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人,有哪里会有什么可怜之处呢?
她复而冷声道:“徐御史才高识远,这段日子以身入局,又受了那么多的苦,我自然不能辜负了徐御史。”
听到“辜负”二字,徐卿安袖中的手慢慢攒紧,然脸上的笑意却愈盛,但也愈发僵硬。
而上官栩继续道:“至于你刚才说的……其实徐御史这样的才士,能选择为我谋事,也是我的幸事,我又怎么舍得杀你呢?”
“起来吧,地上凉,徐御史也跪得够久了。”她莞尔露出一笑,然笑意似冬日的阳光,没有温度。
徐卿安便谢恩起身。
“能得娘娘此言,臣不胜……咳咳咳!”
话还没说完,徐卿安突然剧烈地咳起来,瞬间满脸涨红,骇得上官栩一跳。
然他还没完,他似失了力气,身形一个不稳,陡然半跪下去,随之而来的便是“噗嗤”一声,一口鲜血被喷在地上,脸色由红转白。
“你怎么了?!”上官栩离开座位,半蹲到他身旁扶住他,“你……”
一切毫无征兆,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。
徐卿安连跪地的力气都没有,脚下一松,跌靠在了上官栩中的怀中。
咳嗽之后他开始大口喘气,感觉他的一切动作都变得吃力:“药……药!”
“在哪儿?”人命关天,上官栩也顾不上他失仪了。
徐卿安颤颤巍巍地举起手,指向书案后的物架:“那个匣子……药瓶在那个匣子里!”
上官栩将他扶到坐榻旁倚着,起身去到他所指的地方寻药。
然而她打开时才发现里面不止一个药瓶。
“是哪个颜色的?”
其中有两个瓷瓶,一个净白瓶,稍大些,瓶口由瓶盖盖之,一个朱红瓶,瓶口是用瓶塞塞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