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拿东西,还算是轻松,脚下的步伐加快几步,语气也变得轻快:“方知青,你来这个村子多久了啊?”
方景淮只是看着冷漠,再加上被父亲方旭升逼着下乡那股气儿还没消,看着有些吓人,他其实性子特别像小孩子。
知青点的人干了一天的活都累得要死,顶多是吃饭的时候闲聊两句,再就是上工的时候闲唠嗑,增进增进感情。
可方景淮吃不惯知青点的饭,每次吃两口就回房间睡觉,上工呢,一天晕两次,跟别的知青都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。
能碰上主动跟他说话的虞初,他也还算热情,把篮子换了一只手提,回道:“来了半个月吧。”
方景淮说完之后,才发觉有些不对,他来的那天还是虞初登记人口分的口粮啊,她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?
虞初小声嘀咕道:“那你也没比我早来几天啊。”
方景淮没听清虞初的话,微微低头将耳朵凑近:“你说什么,我没太听清,不过我来那天,你不是在大队吗?”
方景淮离虞初的距离太近,虞初突然感受到方景淮的气息,一股清新的香味钻进虞初的鼻子里。
这股味道真好闻,比她从前用的鹅梨帐中香还要好闻,她做事向来不管不顾,虞初凑上去轻嗅几下。
虞初身上的衣服没有霉味和汗味,只有皂角味,其余的人身上总有股汗味儿,乍一闻到方景淮身上的味道,虞初自然是要夸上两句。
她还保持着踮脚轻嗅的动作,眼神天真地看着方景淮,薄唇轻启。轻声说道:“好香,方知青,你身上好香啊。”
方景淮侧耳倾听,微微弓腰,没成想虞初凑得这么近,还说的这种话。
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,也不是心动喜欢,只有被调戏之后的手足无措,他瞪大了眼睛,缓慢的移过视线,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初,小姑娘怎么能对见了没有三次的男人说这种话?
虞初对上方景淮疑惑的眼神,还以为方景淮习惯了自己身上的香味,闻不出来,在质疑虞初。
见状,虞初为了安方景淮的心,坚定地点头:“真的很香,有一股柑橘的果香,闻着很舒服,不信你歪头闻一下这里,这里的味道最浓。”
虞初伸手指了一下方景淮锁骨领口的位置,嘴角带笑:“就是这里。”
白衬衫的衣领最容易脏,每次洗衣时,方景淮总是用最多的肥皂搓这里,而且他之前都没有自己洗过衣服,用起肥皂来没数,搓了又搓,身上自然是香的。
方景淮感受到虞初的手,锁骨间像触电一样,被她触碰的那处皮肤滚烫,他慌张的往后撤了一步。
农村的土地多不平整坑坑洼洼,路上时常有土堆石块。
方景淮被东西绊住了脚,身形一晃,好悬没摔倒。
还是虞初眼疾手快,扶了他一下,帮他稳住身形,虞初只觉得方景淮是害羞了,男人身上香一点又不是丢人的事,反而应该觉得骄傲呢。
“方知青,这么大的人走路怎么还平地摔跤啊,若不是有我在,你岂不是要摔倒了,你应该怎么谢谢我?”虞初倒是丝毫都不客气,心里有什么话,张嘴就说了。
她说的实在太理直气壮,方景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呆愣愣地点头:“是,是啊,谢谢,那我送块肥皂给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