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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本司徒引了魏岐山那老狐狸入局,
此番又以一计弄得那萧厉身败名裂。”
“北魏已乱,和梁营联手伐我洛都的袁放,当也要撤兵回北地了。”裴颂心中大悦,道:“待令郎回营,本司徒必要亲自重赏他!”
俞敬文面上亦带着笑,恭敬垂首道:“能为司徒效力,是犬子之幸。”
边上旁的谋臣道:“如今那姓萧的,在北境可已成了过街老鼠,谁人不骂?”
其他谋臣也都纷纷称赞。
俞敬文在赞誉声里含笑思量了片刻,朝裴颂拱手道:“臣还有一计,可再予那萧氏小儿一击。”
裴颂抬手示意他起:“先生只管说。”
俞敬文道:“那小儿麾下有人试图在民间逆转流言,放言犬子乃主君细作。梁营既帮着澄清他曾叛出梁营一事,还派人前去拉拢那姓萧的,咱们何不将这水搅得更混,也派人假意前去游说拉拢他?如此,他这二姓贼奴,可就有三姓之嫌了!且看这天下谁还信他!”
“回头再将梁营也继续拉下水,毕竟马家梁一役,梁营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了南陈,但他萧厉恰好就救下了魏营大将,而今看样子又同梁营关系匪浅!是以马家梁一役,究竟是不是梁、陈两营共为之,谁又说得清呢?”
裴颂抚掌而大笑,眼中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残忍和恶意,赞道:“不愧是俞公,此计甚妙!准了!”
待议事毕后,一众谋臣离去,立在裴颂边上的裴沅方道:“恭喜主君,再次破了南北夹攻之势,还将那姓萧的框进了死局!”
裴颂唇边薄笑未退,目光散漫看向窗外春景,那浅淡的眸色深处,藏着对这人世积攒了十余载的憎恶,叹息般凉薄又恶劣地道:“你看,十余载过去了,天底下那群愚民,本性还是如此。”
一只鸟儿落在窗沿处,用嘴喙啄着被风吹落至上边的细小草籽。
裴颂偏头望着这沐在春光里的小东西,似在透过这鸟儿,看旁的什么被他玩弄于鼓掌之物,讥诮开口:“秦彝教出来的人,在他当年的境遇里,又会做出何抉择?我可真是等不及想看这出好戏了。”
许是被他目光里的阴冷惊到,那只雀鸟很快振翅而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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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羽雀簌簌振翅落在了章华宫的屋脊上。
昭白快步行过挂着细蔑竹帘的廊下,拿着一封信报步入殿内,朝正伏案处理政务的温瑜道:“公主,梁地传信回来,说萧厉拒见李洵大人。”
温瑜笔尖微顿,随即只平静答了声:“知道了。”
昭白对萧厉几番拒绝温瑜邀他回梁营甚是不满,负气道:“公主,那人既已选好了他自己想走的路,您往后便也无需再为他的处境劳神了。”
温瑜没接这话,只说:“明日早朝罢免,本宫有孕之事,无需再瞒着朝中了。朝云阁和章华殿那边,看紧些。”
朝云阁乃是被温瑜选拔进宫帮着处理一些琐碎政务的女官们的居处,里边多是大臣之女,但也有借此次开设女科,科考进来的寒门之女。
对外说是为避免口舌非议,才选拔的寒门女官,但在一定程度上,也是在朝云阁内牵制世家女官们。
这是两道制衡。
温瑜要掌权的世家女们,在她们的父兄将来试图用子嗣逼退自己时,成为反刺
向世家的利剑。
女官的权势来源于她。
她若已不能稳坐朝上,
那么女官也会被逼离朝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