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挚友似乎真的没事,夏油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许。作为最强的搭档,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超越了言语。此刻五条悟的眼神里传递的信息再明确不过——这里有他挡着,而夏油杰需要做的,就是确保天内理子的安全。
“走!”夏油杰猛地拽起天内理子的手腕,虹龙应召而出,终于带着天内理子来到了薨星宫。
“我们到了。”夏油杰略显疲惫地开口,他的目光落在了天内理子的脸颊上,似乎想说点什么,神情有些复杂。
然而,
“砰”
一声刺耳的枪。响撕裂了眼前的宁静。
天内理子的身体猛地一颤。她睁大眼睛,额前缓缓渗出一缕殷红。夏油杰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看见少女的眉心处,一个细小的弹。孔正汩汩涌出鲜血。
“是你!”夏油杰脸色全然变了,他猛地转身,看到凶手的瞬间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“你怎么可能进得来!”
伏黑甚尔从阴影中缓步走出,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,声音低沉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:
“因为五条悟……”他顿了顿,笑着说,“已经被我杀了。”
……
一切如同命运既定的轨迹般无情推进。在那个血色黄昏,天内理子永远闭上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,而五条悟在生死边缘的深渊中,完成了向“最强”的蜕变。
*
阳光温柔地洒在咒术高专的草坪上,江訫月盘腿坐着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。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她没有回头,却感受到一颗毛茸茸的白脑袋突然压在了自己肩上。
“在学校呢,你注意点影响。”少年温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垂上,她立刻毫不留情地用手肘轻轻推开那颗脑袋。
五条悟非常不满地撇嘴,却也勉为其难地抬起了头,坐在了她的身边:“和谁发消息这么认真?”
“理子呀,不过现在该叫她晴子了。”江訫月头也不抬地回答,她揉着已经痊愈却还在幻痛的额头,“奇怪,怎么感觉额头还有点疼。”
话音未落,少年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,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紧抿的唇角绷成一条僵直的线,声音彻底哑在了喉咙里:“……你就没想过万一真死了怎么办?”
江訫月愣住了。她看到五条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明明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,这个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,此刻却像是突然被拉回了那个血色黄昏。
这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计划。
这个计划的核心在于对天内理子个人意愿的绝对尊重。星浆体的宿命从来不该是一个十六岁少女必须承受的重担,可是单纯让天内理子逃离同化仪式是远远不够的,只要星浆体还活着,那些觊觎天元大人力量的人就永远不会放弃追捕。
必须让“天内理子”这个身份彻底从世界上消失。
在反复推演的每一个方案中,最关键的环节就是制造一场足够真实的死亡。这不仅是给盘星教和诅咒师看的戏码,更是要给整个咒术界一个无法质疑的交代。天元大人的同化仪式延绵千年,需要一个结局来终结这个循环。而一场在众目睽睽之下、无可辩驳的死亡,才能彻底斩断所有势力的念想。
江訫月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,就在系统商城随手买了个变身道具。当时纯粹是为了吓唬几个闯进医院的熊孩子,没想到这个吃灰已久的道具,这次居然派上了大用场——这次能让她完美cos天内理子,
然后她就表演了一场大变活人。
“连声音都能模仿哦。”变身状态的江訫月得意地眨眨眼,虽然不能明说这是系统出品的外挂道具,但却成功让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疯狂计划的可行性。
事后五条悟还偷偷问她能不能变成夜蛾校长的样子去骗任务经费,被江訫月用抱枕狠狠砸了脑袋。
“要是没人来刺杀,我就得自己导演一场意外事故,要不就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嗝屁了?”她当时还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盘算。
结果还真遇上伏黑甚尔这个专业人士,虽然靠着一次性免疫伤害道具捡回条命,但现在回想起来,江訫月自己都觉得当时太莽了,子。弹贯穿额头的瞬间,那种剧痛简直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了脑袋,疼得她差点当场破功。更别说还要保持“死人”该有的演技,连眼皮都不能抖一下。
不过就在这个时候,五条悟突然伸手抚上她的额头,他手指的温度微微发凉:“现在还疼吗?”简简单单五个字,却藏着说不尽的后怕与庆幸。
“不疼啦,不过这绝对是我演过最遭罪的戏了。”她嘻嘻一笑,眉眼弯弯,“不过看到理子现在能像个普通女孩一样生活,就值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