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时有些尴尬,只能解释:“我没有要躲着你。”
“那就坐我的车。”
他拿出车钥匙,她被他看上好半晌终于还是跟了过去。
一路上靳韫言也没再说什么,像只是很平常地送自己的同学回家。到了以后他随口提起:“好像你以前也是这样安静,像是有自己的世界。”
她很好奇在
他的视角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,可她没问,只是说:“你才是有自己的世界吧,只有周随野才稍微跟你走得近一点。”
靳韫言笑:“你是在说我不合群吗?”
“……”她无奈,“我哪儿有。”
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玩笑话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很多。
也是,成年人之间哪儿有那些拧巴别扭的情感,即便是先前有过一些纠葛现在也还是能够坦然地面对彼此。
薄夏这样想着,下车跟他告别。
她倒是放松了许多,像是身上的重量被卸下了不少,但仍旧坐在车里的靳韫言却不这么觉得。
打火机“咔嚓”一声燃起火焰照亮他的眼睛,靳韫言眯着眼吐出烟雾,过了会儿清瘦指节放在车窗上,任由那截烟兀自燃烧。
那段不太明晰的青春时光恍若一段遥远的夏天电影,此刻在他眼前重映着。
父母离婚后,父亲很快再婚。他年少轻狂,看不惯靳行舟的挑衅动了手。他那时何其嚣张,完全不顾旁人的管束,甚至过后还是温和地笑着的,看上去像是个危险分子。
于是他的父亲做主要将他送到南桉,继母劝阻也无济于事。
在外祖父外祖母身边,靳韫言才收敛许多。
只是即便身在小镇,他的心也从来不在那处,所以正如薄夏所说,他并不是什么合群的人。
因为从头到尾他都知道他不属于南桉,他是要回到他母亲身边去的,那段短暂的时间里,他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。
身边的人几乎都不敢靠近他,即便他温和有礼,但对人太有距离感了。就如后来他身边有位同桌所说,虽说他一直在帮助同学,几乎不太过分的要求也都有求必应,但是总是让人觉得他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人。
他那时说没有,却是比谁都清楚他骨子里也确实是冷血的人。
很多时候帮助别人只是出于他的教养,仅此而已。
只有周随野跟他走得近,也是因为周随野,他和薄夏温心也偶有接触,甚至会想着顺手照顾朋友喜欢的人。但那时候周随野和薄夏十分亲密,他从来没想过薄夏喜欢的人会是自己。
如果不是真看到她日记本上他的名字,他恐怕怎么也不会去相信这件在他看来十分荒唐的事情。
那时他又是怎么想的呢。
大概是在片刻意外后还是习惯了吧。
喜欢他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,多到对他来说已然习以为常。他那时虽年幼,心智却早熟,所以比谁都清楚那些喜欢也只是少年时的情窦初开,或是崇拜或是某种错觉,和爱是不一样的。
他反倒疑心因为自己,阻碍了薄夏和周随野的发展。
靳韫言轻笑了声,可如今他的想法怎么会又改变了呢,竟不希望她的喜欢和其他人的喜欢一样。
薄夏那边倒没有想那么多。
听说温心回国,她去机场接机。两个人太久没见了,温心一见到她直接抱过来,差点把她压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