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瓜州北边的茫茫戈壁。
兀木赤主力大军正在缓缓撤退。
他们如同受伤的猛兽,龇着牙,保持着相当的警惕和战斗力。
前军变后军,精锐骑兵在两翼游弋,步兵居中,辎重先行,阵型严密,步步为营。
然而,裴伦和石勇就像嗅到血腥味的群狼,紧紧缀在后面。
“报——!将军,鞑子后军约三千人,正在十里外的野狼谷口构筑临时营垒,似乎想断后!”斥候飞马来报。
裴伦与石勇、郭孝悌对视一眼,眼睛一亮。
“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!”
裴伦沉声道,“石校尉,你率本部骑兵,立刻出发,骚扰其筑营,不必强攻,以弓弩远射,疲敌扰敌为主!”
“得令!”石勇翻身上马,点齐兵马,如同旋风般卷去。
“老郭,”裴伦又对郭孝悌道,“你带剩下的人,多带旗帜鼓噪,从侧翼迂回,做出要包抄其断后部队的态势,施加压力!”
“明白!”
野狼谷口,正在督促士兵砍树立栅的北狄断后部队,很快便迎来了石勇骑兵如雨般的箭矢。
他们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,举起盾牌防御,阵型出现了一丝混乱。
紧接着,侧翼又传来震天的鼓噪声和扬起的尘土,仿佛有大军正在迂回。
断后将领惊疑不定,不敢再专心筑营,只能收缩阵型,全力戒备。
这样一来,撤退的速度被大大拖延。
兀木赤在中军得知后方情况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知道这是裴伦的阳谋,就是要拖住他,消耗他。
“传令前军,加速!不必理会后方骚扰!告诉断后的哈尔巴,让他坚持到日落,然后自行突围跟上!”
兀木赤咬着牙下令。
他必须做出取舍,牺牲掉一部分断后部队,以换取主力更快的脱离。
这是一种剜肉补疮的无奈,但也显示了他的决断。
与此同时,甘州方向的唐延海也动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