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道:“是,统领,我们走么?”
霍征:“走。”
他早就探听到,宝珍郡主会夜里来访赖宅,说来也是巧,赖家的布局,还是云芹和陆状元画的。
郡主从这里进来,就能找到他送的大礼。
…
夜里,宝珍穿上玄色骑装,头发笼在帽子里,身形利落,虽瘦了些许,仍然气度华贵。
衡王府豢养的暗卫道:“郡主,小的进去就好。”
宝珍摆摆手:“废话少说。”
经过这几天,她已冷静下来,赖矮子这里要是能找出问题,那昌王真是蠢得没边际。
她之所以还要来,不过是不甘心,况且,云芹都为她探查过一遍,她说不来就不来,是对云芹的蔑视。
这之后,就了却一切吧。
若大哥要回西南,她也阻拦不得。
雪色里,他们隐匿身形有些困难,但他们走得仔细,而赖宅也一片死寂,倒是叫他们放松了点。
宝珍和几个暗卫小心翼翼,到左边的屋子。
窗户没关,她耐不住好奇望进去。
一片昏暗里,有人高高吊在房梁下,双眼凸出,面容青紫狰狞。
……
这一夜,宝珍抱着父亲的牌位,闯进昌王府,要一个说法,迅速牵扯出一件轰动朝野的大事:昌王罔顾人伦,目无法纪,残杀手足。
宝珍痛哭:“父亲身体康健,却一年年坏下去,原来是因这等腌臜事!”
“都说天家无情,当真无情!”
淑妃和皇帝都无可奈何。
宝珍一直闹,皇帝只好下令禁足她。
但仅仅一夜,这事就在盛京街头巷尾传开,就是寻常百姓,都会骂两句昌王残忍,衡王可怜。
皇帝气急败坏,这种皇室丑闻本来应该死死压住,竟被宝珍第一个发现。
但凡不是宝珍,都不会这么快传开。
昌王一夜之间跌落到泥坑里,这回陪他一起在泥坑里的人不多了。
且说往后几日,禁军围了昌王府,一片肃杀。
可笑的是,昌王真以为是自己下的毒,只恨赖矮子不知着了谁的道,竟被“自尽”,连累了他。
云芹听说后也惊诧,觉得十分巧合,却又不知哪里不对。
陆挚也忙得脚不沾地,他该去户部履职,可昌王投毒案一发,皇帝下令,他还得重新捋出昌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