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征推门,只看他一身玄衣,戴着笠帽,帽沿还有雪。
他简单抱拳,就当见过昌王。
昌王看着霍征重重伪装,笑道:“霍统领怎么也这么谨慎,门外的是王府侍卫。”
霍征:“谨慎点才好。”
赖矮子讪讪,说:“霍统领,现下如何是好?”
霍征:“我早说过,用毒容易过量,每人体质不同,应当谨慎行事。”
昌王此时也知道有道理,可事情发生了,又该如何。
赖矮子看看两位大人,问:“那在衡王府的人,要不要撤了?”
霍征目光扫过昌王。
昌王道:“这时候撤太明显,先放着。”
霍征:“是。”
昌王没有在这儿久待,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
虽然计划被打乱,但现在京中能登宝的,只有他了,他心情便好了一点。
他和赖矮子下楼,赖矮子说霍征坏话:“这人目中无人,从前还主动等我,现在竟然还让王爷等他,这么晚才过来……”
昌王冷笑:“他也活不长。”
待他登基,自然会清算。
……
楼上,霍征踩着地上的瓷片碎屑。
以前,昌王但凡想使计,就没有失败的,譬如他嫁祸陆家和刺客有关,叫陆家舍弃了重要的棋子陆泛。
又譬如他用科举舞弊案这个圈套,让衡王甘心往里跳,导致衡王出京五年。
即便被“己巳案”打击,外家秦国公全派系被赶出权力中心,昌王的自负,也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而这么自负多疑的人,却叫一个市井矮子欺上瞒下,摆了一道。
…
衡王去世,皇帝罢朝三日。
文武百官唏嘘者众多,有人提出疑问:“前几年王爷身子不是好好的么?”
倒有人说:“你也说了是前几年。”
第三日,衡王府全都挂上白布,衡王停灵,道士僧人作法,道法喃喃声,香火烟味,勾出王府的模样。
王妃与嫔妾哭了几回,宝珍与一个哥哥,三个弟弟守灵,熬得眼睛通红。
云芹和陆挚身着素服,抵达衡王府。
作为官员来吊唁,要分品级,陆挚是从五品,那身边都是从五品官员,众人站在门外等着,都没有说话。
不一会儿,两个婢女出门,带领他们去灵堂上了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