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挚一本正经道:“那以后,每年八月乡试时,总会有一个声音游荡在走廊,说:‘中啦,中啦。’”
云芹:“是不是有人故意的?”
陆挚笑了,说:“张先生正是这么觉得,于是八月初八时,他老守株待兔,还真抓到了两个弄虚作假的学子。”
“原来是临近考试,他们心又躁又重,便用这种方法吓别人,缓解自己情绪。”
云芹说:“果然。”
陆挚缓缓一笑,说:“重罚过那两人,张先生才要回去睡觉,就在空荡的回廊里,又听到一声:‘没中,没中。’”
云芹睁眼了眼:“真的呀?”
陆挚说:“我在学舍住过几年,是没听过。”
云芹“唔”了声,又摇头,说:“不管真假,人活下来才好。”
陆挚眉宇微扬,笑道:“是。”
他本以为有点吓到云芹,见她纠结的是这个,便也宽了心。
两人在内书房只待了半个时辰,又回了主卧房中。
陆挚吹灭烛火,四周暗淡下来,冷津津的。
他一上床,还没等他抱到云芹,热乎乎一团云芹,就自己挤到他怀里,环住他的腰。
她眼儿清澈,声音轻轻:“陆挚,我有点怕。”
陆挚心口软得一塌糊涂,赶紧把人抱紧了:“那以后不讲了。”
云芹:“不,你再给我讲一个。”
陆挚:“……”
…
隔几日,云芹写出一版新书稿,和她从前写的家宅、山神庙,是半点没干系的。
陆挚读完,眼前发亮,只问:“后面呢?”
云芹就知道完了。
先前,她觉得陆挚在逗弄她,刻意找林道雪借了几本书,摘抄了一些段落,把自己写的掺杂在里面,叫陆挚读。
陆挚皱着眉读:“这个不好,这个不好……咦,这个可以。”
他只挑出一份,说:“就这个吧。”
正是她掺杂在里面的自己那份。
云芹想,或许他从没读过话本,第一次读就是她写的,喜好实在歪得不行。
不过她还是想试试。
她到临渊书肆给书稿,那马东家翻了几页,就说:“要不你还是写原来宅子的事吧。”
云芹没有意外,话本着实不好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