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聊到科举,他和姚益,便说起几月前的殿试。
没有意外,同窗段砚中了一甲第二名榜眼。
正说着,何家的邓大披着蓑衣来了,他跑腿带句话:“老太太让陆大爷回去,亲家云家来人了。”
……
上午,云芹把衣绳挪到屋檐下,绳子挂着一些衣服手帕,因这几日雨大,她摸不出是不干。
她把衣服贴在脸上,这才肯定:不干。
这样下去一条绳子,不够用了。
正想着,胡阿婆来东北院报信:“云芹啊,你娘和你弟弟来咯!还带来了鱼!”
云芹一愣:“鱼?”
鱼在阳溪村,可是稀罕玩意,她打了一把竹骨伞,提着裙子来到正堂。
门外倚着两副蓑笠,正是云家的。
进了屋内,文木花和云谷在吃热茶,云芹扬眉一笑:“娘,谷子,你们怎么来了?”
何老太也在,笑说:“可不是么,这么大的雨,都是在家躲懒才是,竟就为了送鱼。”
文木花笑嘻嘻道:“哎呀,夏天还好,不怕着凉。”
何老太:“就是阿挚会友去了。”
文木花:“不碍事,不碍事。”
又问鱼怎么来的,云谷说:“村里秦家庄子的河上,好多鱼跑出来,大家都去摸鱼了!”
今天,村里人没别的事,就是捋起袖子裤脚,去浑水里捕鱼,也不管庄头怎么骂,有鱼就捞,一扫郁气。
云芹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又坐了会儿,文木花说要看云芹如今的卧房,何老太怕耳朵被吵,便说去吧。
到了东北院,云谷在外头守着,他仰着脑袋,张大嘴巴接雨水玩。
文木花关上门,和云芹说:“王婆来家里,说有衙役来问状纸谁写的。”
“她没交代出你半句,只说是个过路的秀才。你要是遇到有人问,就装作不知情,知道了吗?”
云芹道:“我知道。”
那些衙役们只查男人,是万想不到,状纸出自女人之手。
而且,云芹这边,陆挚就不用多说了,何老太也不糊涂,不至于宣扬出去。文木花还算放心,又想起这事,说:“秦刘林这些人家,真是心黑。”
原来,汪县令之前判了五户人家,一人赔王家十两,足足五十两。
但他们五家做惯了人上人,故意不给,以此羞辱王家,如今事情闹大了,他们这才肯给钱。
这场人命官司,也要落幕了。
文木花:“王家也累了,唉,逝者已逝,有钱总比没有好。”
正说着,只听云谷一声响亮的:“姐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