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芹歉然一笑,眼眸如夜幕上得那些星子,忽闪忽闪,声音也小了许多:“我能明天跟你说吗?”
她这是从娘家回来,估摸是娘家那边的事。
许是很不好开口。
陆挚有了成算,暂且抑制好奇,语气温和:“好,你明天说。”
云芹想,陆挚要是追问,她还是会说的。
之所以想明天说,第一想让陆挚晚上睡个好觉,第二明天陆挚去私塾消耗一天,也是好的。
于是一夜无话,云芹睡得沉沉,而陆挚脑海里,却忍不住琢磨。
迷迷糊糊中,一些想法冒了出来——难道是云广汉还是文木花生病了?还是,云芹身上原来还有一门婚事?
他一个激灵,突的睁开眼眸。
已经到时辰了。
他和云芹相继起来,如往常洗漱吃饭,片刻后,鸟啼清澈,伴随着一声声鸡鸣,天际透出鱼肚白。
在日光攀上屋檐前,云芹送陆挚到家门口。
陆挚看着云芹:“这回能说了吗?”
她点点头,心口微微起伏,然后,一气儿坦白:“昨天要说的是,我接了王家告秦家的状纸来写。”
她话音刚落,陆挚先是松了口气,还好不是那些他瞎想的事,然而,他又反应过来,目光一动:“秦家?”
云芹“嗯”了声,抬眼,悄悄瞄他。
陆挚:“……”
有一瞬,他有点不喜欢“秦”这个字,简直……阴魂不散。
自然,这股没来由的堪称“迁怒”的情绪,被陆挚的理性压下,他原先并非不讲道理的人。
云芹见他目光闪烁,时候也差不多了,赶紧推了推他:“得去私塾了。”
她这时间选得,着实巧妙。
无法,陆挚看着她双眸,说:“你等我回来。”
…
今日上午,云芹去了西院找李二。
何小灵昨天累过头了,天色大亮,还赖床不起。
李茹惠说:“叫了几遍也不起来,懒死她了。”
不止她,几个女孩其实都一样,不过,小孩的精力着实该消耗,睡得香,对身体也好。
于是,李茹惠又说:“下次还有这种事,继续带上她。”
云芹包揽了:“好。”
她们一边聊,一边分拣何小灵采的一大把花和叶,挑出好的,丢掉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