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笑得前俯后仰:“活该!让他这几个月装模作样!”
“一个典吏而已,还使唤我烧热水,切,我忍他很久了。”
“……”
县衙已然闹得这般难看,州学那边,也不遑多让。
大家顾忌体面,不至于喊打喊杀,但何宗远颇为煎熬,甚至,往日相谈甚欢的友人,也不敢和他同行。
不过两日,州学的老先生找何宗远,道:“我知你无辜,你爹做的事,不该祸及你。”
何宗远:“学生实在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先生取出一封没拆封的联名书:“如今州学里人心浮动,学子意见很大,已暗中联名,要州学清退你。”
何宗远变了脸色。
老先生又说:“我想,你回家待一阵,等风头过了,再来读书,是最好的。”
何宗远心有不甘,却也无可奈何,胳膊拧不过大腿。
只一点,何家花了多少关系、多少钱,把他送进州学,这一回去,却不知何时能再回来。
当日,他就收拾东西,先回县里租住的屋子。
却见房牙从屋子出来,房牙讪笑,却一句不说,就走了。
原来,这处宅子,房东以亲戚借住的借口,让房牙来收回。
韩银珠抱怨:“佩哥儿在县学被人打了,我们才回家,那房东又要收了房子,怎么弄成这样了?”
何佩赟一身脏兮兮的,从前他怎么打人,这回报应到身上了。
何宗远已经想好了,说:“回家吧。”
韩银珠:“什么回家,这儿不就是咱家……”
说着,她明白了,何宗远要回长林村的何家。
前几日过完年,他们才从何家来县里,神神气气的,如今却要她灰溜溜回去?
韩银珠不愿,说:“我还没找打佩哥儿的野种算账……”
何宗远见她还拎不清,冷声:“那我带佩哥儿回去,这县里你自己待着。”
韩银珠这才喏喏,收拾东西。
有道是: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街坊们早就听到风声,等何宗远和韩银珠背上包裹出门,就被人砸了几枚臭鸡蛋,其中一枚,还砸在韩银珠鞋面上。
韩银珠大叫一声:“谁干的!”
那群人聚在一起:“呸,从前看你是秀才娘子,才敬重你,哪知你们家秀才原来是如此恶人!”
“滚回去吧!”
这是把何宗远认成何大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