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……公子——”范觉看呆了,连忙追上两步,提议道?,“要不然您把姜姑娘放下一会儿?呢?”
宴云笺一怔,暗道?惭愧。
他本就不耐烦范觉,一心都扑在?姜眠身上,再加上平日里?习惯了,走哪都带着姜眠,下意识就把她抱走了。
“你稍后?片刻,我先把阿眠带回房间?。”
“是。”
照顾好姜眠,宴云笺摸摸她的脸,苦大仇深转身去?了。
每次范觉来,议事的时间?都不会短。宴云笺从姜重山书房往回走时,已经亥时过半。
他习惯睡前先看一眼姜眠,以防有什么情况。像平常那样走回房间?,却还未靠近床榻便心神一凛。
陡然疾走数步,却见床上空空如也。
宴云笺呼吸骤停,手足瞬间?变凉。
他的阿眠……他的阿眠……分明乖乖睡在?这里?,怎么会消失的无声无息?
他离开多久……有一个多时辰,平常人若想?闯姜王府,这个时间?很仓促。后?院有重兵把守,书房在?前,他人在?那儿?,任何细微响动都不会错漏,可后?门比前门把守的更严……
思绪算是瞬间?的下意识。宴云笺白了脸色,拐出房门便向后?门方向急奔。
姜王府一向威名甚佳,平日里?并无得罪之人,吃过一次姜行?峥的教训,三年来他谨慎无比,若有树敌,绝无疏忽的可能。如若不是来自朝廷,那是江湖么……
“阿笺哥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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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云笺步伐陡止。
心中多少可能,独独没敢奢望是这样的幸福。
他缓缓转身,心跳如擂鼓的胸膛隐隐作痛,这口气?还没呼出来,便被一个娇小?柔软的姑娘抱个满怀,声音刻意压低,语速很快:
“阿笺哥哥你怎么在?这?你来救我?哦……哎,你在?这就太好了,我还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没想?到还能醒……但?是刚才醒过来看到这里?好陌生,我知道?自己肯定被大哥关起来了,我就想?,趁着没有人看守,得赶紧先藏起来,然后?再——”
姜眠的话?没有说完,因为宴云笺一手箍住她细腰,一手捧她后?脑,勾头便吻。
气?息乱到不见丝毫端方,近乎失控的力道?。这样谈不上温柔,可他实在?控制不住。
一点也控制不住了。
宴云笺泪如雨下,深吻里?疼惜感?激,卑微祈求,全部合在?近乎凶狠的力道?里?。他二人唇齿间?,尽是他的泪水。
那滚烫的泪委屈,深情,痴爱。
人有生老三千疾,唯有相?思不可医。
姜眠被宴云笺吻的有些懵,却也能感?受到他有多伤心。一面?承受他的吻,一面?轻轻拍他背脊。
终于感?觉她都快站不住了,他才肯放开她。
只是放开唇,却没放开手。那么高大挺拔的人,抱着她,把头埋在?她颈窝。
“好啦,好啦,不哭了,”姜眠像哄孩子一样,“现在?可不是哭的时候啊,我这不是好好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