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忠肃摆摆手,望一眼?薛琰,他年轻的脸上?皆是稚嫩的踌躇满志。
这孩子,比他想象中的还可?调。教。
收回目光,公孙忠肃没再叫薛琰出去,淡淡往下说道:“若是姜重山与宴云笺主仆分明,尊卑不乱,那也罢了。倘若他二人真的父慈子孝,那这戏码也该演到?头?了。宴云笺纵他部属抢夺甄如?是,既然得了手,那就让他自己好?好?的,与姜重山陈他欺瞒之罪。”
……
姜眠独自想了两日,却始终没有什么头?绪。
这件事,终究是要告诉爹爹的,他必定比她更有办法。只是翻来覆去左思右想,却不知该如?何开口。
——高叔的医术举世无双,可?看他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和?那段日子的心力交瘁,就知道爱恨颠无解,绝不是一句空话,毒发是指日可?待之事。
姜眠心里极乱,低着头?慢慢向姜重山书房走,快走到?房门外时,看见元叔从那边走过来:
“姑娘,我正要去找您呢。”
出什么事了?姜眠遥望一眼?书房里:“元叔,爹爹不在吗?一般这个时辰他跟阿笺哥哥都在此议事啊。”
元叔脸上?显出几分愁容:“原本是的,但今日午时将?军收到?了一封线报,他看后就将?二公子叫到?书房,我看着似乎不大对呢。”
姜眠拧眉:“怎么回事?”
“那信件上?具体写了什么,我也不知晓。将?军看后本没有太大反应,只是差人叫二公子过来。等人到?了,将?军将?信件拿给二公子看,问了句真假,在二公子应声后,将?军这才变了脸色。现下他们在后厅,也不知如?何了,我也知将?军的脾气,只有姑娘您才劝得住。”
后厅是一处冷僻之所,本也没什么用?处,只闲置着。不过原来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仆就是在那审问后赶出府的。
有话不在书房说,去了后厅,那事情已经颇为严重了。
有爱恨巅这一节,纵观历史,姜眠却比之前还要清晰。
无论那书信上?说了什么,宴云笺的肯定答案背后又代表了什么,有一点她无比确定——他从来都无半点异心。
元叔也说了,爹爹在初看信件时并未变色,只是坦荡询问,这证明对于阿笺他仍然信任。而主动权在宴云笺手中,但凡他否认,爹爹也不会再多?追问。
两相?看下,他们父子对彼此却极为坦诚。那爹爹生气,其中必定有误会。
误会。
姜眠唇角牵起一抹苦笑,纵使知道日后有更大的残忍误会横在未来,眼?下这一桩却也不能不管。
“我知道了,我现在就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