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这个道理,只是这样直白的话,孙元景方才没好意思直说出口。
他见钟少卿什么都没再说,目光只静静落在那位黎姑娘脸身上,虽然没有反驳她的意思,但敛着神色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孙道长:“”
偏那位姑娘毫无察觉,把不到十岁的犬妖童全瑞推了过来。
“你跟这位少卿一同留下,护着少卿。”
权瑞哪里愿意,还想闹着跟他们一起去,被他娘亲摁了下来,耷拉着犬耳朵。
孙元景暗觉这样的安排真是完美,但在权瑞不住的嘀咕着“我又不是凡人,我为什么不能进去”的话里,见少卿的神色更加沉闷,双唇紧紧抿着,默默又看了那黎姑娘几息。
这次九姬也感觉到了。
但是她今日只是自己的样貌,不是那唐大小姐的样子,而且她也是为了这位少卿好。
凡人可不就是柔弱难以自保吗?
他这是什么眼神?
不过她素来是摸不清他的情绪的,只扭头当没看见。
日头越升越高,众人也不能再耽搁下去。
孙元景连忙把沉默不言的钟少卿,和满脸不愿的犬妖童安置在一颗高树下,众人略作商议,悄然往院子周遭四散开来。
黑漆的室内,仅窗下有不多的光亮。
男人穿着一身靛蓝色道袍,腰间松垮系着,倚在窗下的榻上自斟自饮。
一壶酒倒到了头,他仰头往嘴里空了空
(),一滴都没有了,不耐烦地将酒壶往房中间扔去。
那酒壶咕噜噜滚了几圈,滚到房屋正中间的青石砖边缘,咣当砸了下去。
只见房屋正中央的地板上空出了半丈见方的一片漆黑空洞。
随着酒杯跌落的一瞬,些微的酒气好似热油,腾然在空洞中燃起了一大片火光。
火光瞬间将房内照亮。
只见地板挖出的洞里置放着一只巨大的牢笼,牢笼上面四角皆贴有朱砂黄符镇压,而笼中赫然关着一只通身漆黑的烈犬。
酒气引出的火光照的烈犬低吼起来。
窗下的男人一眼看了过去,烈犬仿若被勒紧了脖颈一般,戛然没了动静,只抽搐着倒下了地上。
半晌,才恢复如常。
男人将手里的酒杯也扔去一旁。
“以为能有什么好差使,竟是看押一条狗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