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霄并未因此不悦。
他和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天。
即使她话少,也没把他真正当作夫君,但他有眼睛看,有耳朵听。
上了战场,元帅指挥作战,总说那一句话,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。
兰氏是怎样的人,卫霄说不清。
他眼眸望着她,问:“你用得惯吗?”
院里的丫鬟每日要把被褥拿出去翻晒,他有意观察,兰氏的衣裳、贴身穿的亵衣、鞋袜,都收整在不一样的柜子。
不像他,如母亲念叨他的,是假干净。
衣袍、束带明明整齐地放在那儿了,过两日却缠作一团。
他本就不让母亲使唤丫鬟到他房里。久而久之,母亲说他的床榻便是狗窝。
兰云锦低笑道:“拿来擦身,有何用不惯的呢。”
卫霄解下腰间的酒囊,拧开。
他饮得快,脖颈仰起,酒水掠过他的喉咙。
兰氏和他共用一块皂角,是无心,还是刻意?
……
女先生要来将军府,张氏格外重视。
兰云锦几乎是和卫霄一起洗漱换衣的。
用过早膳,卫霄去习武。
兰云锦吩咐枇杷给阿姐送两碟肉包子,随之带玉蝉到书斋。
阿姐说杜贞甚是守时,她便按着约定的时辰,提前一刻钟。
张氏是想亲自去接杜贞入府,毕竟请人家来教书,要把尊师重道做得淋漓尽致。
兰云锦道不需这么不遗余力,让吴管家在府门前等候就是。
张氏听儿媳的话,在书斋坐了一会儿,细细反复地叮咛小娘子们,不要让女先生对她们失望,给婶婶丢脸。
卫珺乖乖点头,并保证肯定认真读书。
张氏心满意足,笑道:“若表现的好,等散学后,让你叔叔领你到马棚挑一匹聪明的马驹,准你骑出府去玩。”
卫珺雀跃地张开双臂,直要扑进张氏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