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祁越心头一紧,手抖得不行,眼眶也红了:“我知道。。。。。。我知道你疼。。。。。。。你再坚持一下,就快了,救护车马上就到了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车祸之后不能随便搬动伤者,因为骨头可能会错位,商祁越并不敢随便动他,连抓着他的手也不敢用力,只是虚虚地握着,一遍一遍地确认他的体温和脉搏。
“你别怕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商祁越靠近他,把额头贴在他颤抖的手背上,声音几乎是哽咽,“我不会叫你有事的。”
穆言虚弱地闭上了眼睛,睫毛湿漉漉的。
好疼,还不如一直昏着呢。
穆言觉得很困,但商祁越却在他耳旁反反复复地叮嘱他叫他不许睡,穆言只能被迫睁开眼睛看着他。
商祁越身上有大块已经干涸的血迹,嘴角也有血,但是应该已经被他匆匆擦过了,只是擦得不仔细,所以只剩下一点。
看到商祁越也伤成这样,穆言才迟来地感觉到久违的,对死亡的恐惧。
不想死,也不想。。。。。。商祁越死。
穆言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他的手,但是手臂没什么力气,手指收紧时,却只抓住了他的袖子。
“宝宝。”
商祁越怔了怔,反手也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,“脉搏跳得好快,怎么了。”
商祁越的手心温热,是他唯一能确定自己还活着的东西。
心脏跳得很快,想活下去的意图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。
他还有妈妈,还有哥哥,他才二十三岁。
尽管他到现在为止的人生一团糟,但是车撞上来的那一刻,穆言真的明白了老人常说的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“我怕。。。。。。。我不想死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会让你死。不会的,我在这里,你别怕。”
商祁越在别人那里或许不是话多的人,但是在穆言这里却不是,他听过商祁越的各种甜言蜜语,也听过他各种不加掩饰脱口而出的伤人的话。
可穆言却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。
商祁越的声音有些颤抖,和他平时一贯志得意满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相比,几乎是天差地别。
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用这样的语气做承诺没有任何说服力,商祁越抓着穆言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,尽力让语气平静了些许下来:“我。。。。。。。你信我好不好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商祁越。。。。。。。”穆言轻轻地喊他,声音不大,还有点哑。
商祁越愣了愣,他是第一次听穆言这样喊自己,穆言平常都喊他先生或是商总。
在床上偶尔恶趣味地逼穆言一下,穆言也会红着脸喊他别的。
商祁越头一次觉得,自己普普通通的三个字的名字竟也能被喊得这样缱绻。
他的喉结滚了滚:“怎么了宝宝。”
“刚刚。。。。。。。为什么要让我往左边打方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