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哑悦耳的音色在耳边响起,闻慈吓了一跳,惊喜地抬起头来。
“你回来啦!”
语气还是那么活泼,徐截云神色缓和了些,但还是问道:“怎么不高兴了?”
“也没有不高兴,就是……哎呀,反正很复杂,”闻慈不打算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,她高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好久没见,嗯,还是那么高大那么英俊。
徐截云挑眉,但也没追问了。
他本来打算先逗逗小闻同志,但看她情绪不高,就先拿出了藏在背后的盒子,“猜猜,这是什么?”他在闻慈面前晃了晃盒子,在她伸手后,却又躲开了。
闻慈眼珠子跟着盒子转动,语气甜甜蜜蜜,“我的礼物!”
“什么礼物?”徐截云追问。
“唔,”闻慈哪里知道是什么礼物,要是这个年代的男人嘛,也就是点头绳梳子之类的,但她总觉得,徐截云骨子里是个挺浪漫的人,不至于这么俗套。
“发卡?”——“不对。”
“雪花膏?”——“再猜。”
“还是手帕?”——“小闻同志,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新意?”
闻慈真猜不出来了,她踮起脚尖,直接伸手自己抢,彻底忘记了刚才的低落。
徐截云施施然动作,一只大手抓住她手腕,另一只手把盒子藏到身后,姿态轻松得像捏住橡皮鸭的嘴巴,长腿向后迈,两大步退进了楼洞里。
楼洞背光,黑漆漆的,闻慈把他撵到墙角,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。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她语气悠长。
徐截云后背抵着墙根,盒子背到身后,声音含笑,“明白什么?”
闻慈意味深长地抬头看着他,也不急着抢礼物了,嘴唇上翘,笑哼哼道:“你把我勾到这里,是不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,偷偷做坏事?”
徐截云一怔,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,顿时气笑了。
“小闻同志,你的思想忒不健康。”
闻慈瞪他:“你健康,你健康怎么知道我什么意思?”
徐截云哑然。
军队里都是大男人,还有很多是结了婚的,他以前住集体宿舍的时候,晚上没少听战友们说这些浑话,但这却不方便对闻慈讲了,一时有些心虚,摸了摸鼻子。
他稍一松动,闻慈眼疾手快,立即把他背后的盒子抢了过来。
徐截云明白了,“你故意的?”
闻慈得意洋洋地摇晃脑袋,“小徐同志,你的心理素质该加强了。”
“没大没小——你知不知道,最近都有人问我,怎么我家长辈最近每周都给我寄信了?”徐截云哼笑一声,屈指敲在她头顶,没用力,但闻慈故意痛呼了一声,用眼波横他。
“叫你小徐同志就是你的长辈了?那你叫我小闻,是想当我的长辈?”
徐截云笑了,不说话了。
小闻同志,听起来正经,只有他自己知道,里面含着多少亲昵的笑音。
闻慈想必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每次叫他,语气都甜甜蜜蜜的,像搅得拉丝的麦芽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