颠簸数个小时,东京终于到了。
“不是吧……”钉崎野蔷薇丧着脸在周围看了一圈:“仁花,你没告诉我东京远征是在这么偏僻的郊区啊……”
“诶,有什么区别嘛?”仁花挠挠头。她眨了眨眼,像是想到了什么,忽然惊讶地问:“难不成——野蔷薇你还没有放弃寻找家人嘛?”
她觉得愧疚难当,有点想哭:“对不起,我竟然连这点都没有发现,还以为你在乌野过得很开心呢。”
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,野蔷薇连连摆手:“啊不不不不,我只是想去银座购物罢了。”
这是实话,横竖这已经不是同原来的一样世界了,她的咒力也始终没有恢复,不过……
不过,她居然在仙台重新看见了诅咒。
中午一走进病房,她便一眼瞧见一只畸形的低级咒灵正蜷缩在教导主任的脑袋瓜子上,口中不断地念叨着:“我……我不想……不想学习……不想、考试……压力好大……我想……出去……玩!出去玩儿!”。
它黑黢黢的身躯插满了笔、圆规、笔记本等学习用具,委屈的眼眶里默默浸满了泪水。
虽是诅咒,但气味很淡,伤害性极弱,结合这些话语,想来只是那些学习压力太大,得不到解脱的学生生出的一点怨气罢了。
可诅咒终归是诅咒,钉崎野蔷薇下意识地想要将它拔除,然而该死的是,腰间的锤子和钉子就像外头五金工具店里最普通的那副一样,半分咒力也催动不出来。
身边,日向翔阳恳求未果,野蔷薇倒是想到了好主意。
“你先出去,日向,我有几句话想要跟教导主任说。”
病房中只剩下井上三郎与钉崎野蔷薇两个人。井上扣扣鼻子:“钉崎同学,你要说什么?”
深吸一口气,野蔷薇凑近井上三郎,将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,用泛着幽光的右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,语气犀利且严肃。
“主任啊,你知道我为什么缠着绷带吗?”
井上疑惑地歪了歪脑袋。
“哎。本来打算隐瞒到死的,但是现在看来,还是不得不道出我的身份了。”野蔷薇长叹一声:“最近,主任你是不是时常觉得头晕晕的重重的,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似的?”
“而且我猜测,刚刚医院一定也什么毛病都没有查出来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!”井上三郎惊呼一声,可不就是吗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野蔷薇故弄玄虚地指了指自己缠着绷带的左眼:“我这左眼有神力,可以透过绷带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。奈何力量太过强大,所以我不得不缠上绷带。”
“比如现在,我就看见主任你的头顶上正躺着一只——”
“什么东西?”井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明显被唬住了: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这个简单。”野蔷薇歪嘴一笑:“我转学来乌野,进入男子排球部做社团经理,就是为了帮助你的。”
“嗯嗯,你接着说。”
“简单点来说,您是被学生的怨气缠住了,只要主任你大力助力社团发展,让乌野文体两开花,学生们感谢你敬重你,那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怨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