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赢不了的,敌我双方大军的战力太过悬殊,不过此次派兵的目的,不是为了歼灭或是打退,首先就是做给南方士绅豪强看。”
“其次,便是挫太子兵锋,将其挡在荆襄之外!”
“至少是拖延其占领的速度。”
“若刘浩部忠心的话,便从发令,命江淮防线抽调刘光世所部的精锐,前往增援。”
“这也仅仅只是建立第二道防线,进行牵制,绝对不能与西军进行决战。”
“长此以往下去,也就拖住赵谌了。”说到这里,汪伯彦语气一顿,道:“战局僵持,或许金人也不会坐视太子占据荆襄?”
“毕竟他们需要我们来与太子争斗。”
“如果一方太弱,反而不利于他们的利益,退一万步讲,就算最终败了……”
“大不了死守江淮,至少南方支持者看到了官家的决心,并不是一味仁德!”
“官家也是有血性的君主!”
听到金人或许不会坐视不管,赵构眼神中再次阴沉,他又想到了那句“赵氏皮囊,完颜魂魄”,字里行间骂他“完颜构”的话了。
儿子受了气,找父亲帮忙……自己要金人来帮,岂不坐实自己完颜儿臣的名分了吗?
朕,绝不让金人插手!
“那便如此,就依卿所言吧,”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的赵构知道,这是最优解了。
“是!”
汪伯彦的速度很快。
转眼,一份名为《敕皇太侄谌归藩诏》的诏书,便被他撰写好,发布天下的同时,更是快马加鞭的让人派往京兆府。
数日后。
京兆府,大殿之上。
“朕承天命,统御万方。”
“念骨肉之亲,尤深舐犊之情。”
“近闻尔提兵东向,轻离关陕要地,朕心实忧如焚!尔年幼识浅,或为左右所惑,然社稷重器,岂容儿戏?”
“强虏未清,北顾堪忧,尔当谨守陕境,砺兵秣马,以继父祖之志,全忠孝之名。”
“若再执迷妄行,蹈同室操戈之祸,则上负宗庙,下负黎民。”
“朕虽欲全私恩,奈国法昭昭,岂容姑息!”
“赵谌吾侄,诏到之日,速整兵马,西归旧镇。”
“若仍抗命,王师所指,悔之何及!勿谓朕言之不预也……钦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