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与其如此,不如直接一条路走到黑,极致的尽心辅佐,让赵构记住这份君臣之情,不至于真的卸磨杀驴。
至少也给他一个安享晚年吧?
君谋一国之前尘,臣谋一世之前尘,难得的是有人可以清醒的糊涂,知道要什么!
一番话震得旁边的黄潜善和耿南仲等人眼皮狂跳,看向汪伯彦的目光再次变了。
之前,耿南仲和黄潜善心头还有与汪伯彦争锋的话,此刻就全是佩服了。
他们知道,经此之后,与汪伯彦在官场上的争斗,算是彻底输了!
甘拜下风!
“难道,难道就任由他占去荆襄!”赵构听完这一番振聋发聩的话,也终于冷静了下来,不甘的冲汪伯彦发问。
“不!”见赵构冷静后,汪伯彦深吸一口气,道:“要战!”
“这事关朝廷的尊严和大计!”
“若是一味忍让,南方那些士绅大族,地方豪强的态度怕是也会变。”
“卿有主意了?”赵构心中一动。
汪伯彦心头松了口气,随即放缓语气,道:“臣有‘明训暗兵’一策,或可一试。”
闻言,赵构等人都看向汪伯彦。
“官家当先发一道敕谕,以长辈身份,严词切责赵谌,令其退兵。”
“若其不从,便是狂悖无礼。届时,再发天兵征讨,则名正言顺,天下归心!”
“此乃仁义开道,占尽大义。”
听到这话,赵构顿时恍然,心绪稳定后才明白,自己方才确实太激进,方寸大乱了。
都忘了一直以来的优势了。
汪伯彦说的对,不管史书如何写,后人如何评,只要把仁厚的形象贯彻,同样能把赵谌小儿狂悖忤逆的形象给钉死在史书上。
后人评说,永远不会一致的!
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击?
想及此处,赵构微微点头,而后示意汪伯彦继续说。
见意见被采纳,汪伯彦心中大定,继续道:“之后,便是以忠破忠了。”
“这出兵的人选,就是关键。”
“我军主力需防御江淮,内镇叛乱,不可轻动,”汪伯彦说着,语气一顿,“臣以为,可派前东京留守司麾下,刘浩部前往。”
“刘浩?”赵构一愣,随即面露迟疑之色,“此人乃宗泽旧部,心思始终不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