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有了刘大牛引路,苏之仪不但得知了那私采矿洞的位置,还拿到了劳役的名册和这开采铜矿的账目。只是行事太急,到底被倪延等人发现了端倪。
连夜从宁县跑到郡治,景九声音有点疲惫,“苏廷尉也没想到,他居然狗急跳墙选择动手。他们想要伪装成盗匪行事,恐怕得彻底杀人灭口,幸而有护卫随行,苏廷尉那暂时无碍,属下先护送郡主离开阳曲,然后在入京求援兵。”
“暂时无碍?”岑篱抓住了那话中的重点,“他能坚持多久?来得及等京城的援兵?”
景九沉默了片刻,“……苏廷尉说,剿匪之事,他先前已经上表请奏。如果运气好的话,我等可以在半路上遇到。”
岑篱了然。
也就是“来不及”了。
她沉思了片刻,“不出阳曲,去郦家。”
“郡主不可啊!那倪延既然敢如此行事,说明这阳曲郡上下沆瀣一气,那郦氏又是郡守姻亲,谁知背后是否早有串通?!”
岑篱瞥了他一眼,加重语气,“去郦家。”
她这几日在郡治又不是白待的,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分不清。
景九:“……唯。”
*
郦茂也未想到,白日里才见到的人居然会大半夜的来访。他仓促起来迎接,岑篱却只问了两个问题——
“郦家有多少家兵?”
“如今留守郡治的费郡丞是怎样的人?”
后一个问题更好回答一点,“费义淮此人极擅揣摩上意、专事逢迎,然遇事畏葸,不堪当大任。”
岑篱点头。
听起来不错,起码对当下的处境有利。
“那郦氏家兵呢?”
“……我郦家以经学传家,不擅武力。”
事实证明,郦茂这话说得还是保守了。
小半个时辰后,岑篱看见眼前明显是被刚刚召集起来的农户。别说操练的痕迹了,这些人身上恐怕找件铁器都难。
岑篱眼角跳了跳,但半晌还是点头,“足够了。”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