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最可怕的还是活人。
大约又过去三日,有小队兵马从南方来,他们在这里暂作休息,徐直不敢出去,提心吊胆过了一日。
第二天,来了两个宦者,四个禁卫军,他们径直来到徐直住的地方,把她从帐篷里面请出来,拿出李泽的令牌,勒令她跟他们一起回长安。
徐直很抗拒,她一点也不想去,她说:“你们在骗我,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魏王殿下,我也不认识这块令牌,你们无权让我跟你们走。”
她哀告道:“我的阿兄还躺在这里,我不想走,我不是长安人,我不去。”
宦者须发皆白,双目精光闪烁,他拿出纸和笔,有条不紊地将徐直说的话记下来,劝解道:“何必呢,认识魏王殿下有什么不好,去了长安说不定还可以封你做王妃,呆在这里不安全,徐娘子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“臣从长安千里迢迢过来一趟也不容易,”
另一个年轻的宦者与他对视,也出言相劝:“何况我们也不单纯是为了你,徐娘子总得为肚子里面的皇嗣着想一下。”
徐直条件反射地去捂自己的肚子,错愕道:“什么,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,你已经得了魏王殿下的宠幸,万一怀孕了怎么办?”
徐直被他直白的话激地脸色一阵发白一阵发紫,干脆利落地说:“给我药喝就好,我不去长安。”
胖的那个宦者看了她一眼,立马低下头奋笔疾书,瘦的宦者双手抱臂,悠哉地向后斜了一眼,食指向她优雅地一指,后面站着的禁卫军立马会意,上前一躬到底,说声“得罪了”,马上就要过来拉她。
徐直简直要崩溃了,她大声说:“那是露水姻缘,是情非得已,我根本不喜欢什么魏王殿下,我也不想去长安,我就是一个营妓,去了长安会有辱他的身份。”
“魏王殿下一早说好了,只要战争打完了,我就是自由身,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。”
宦者面面相觑,问她:“有人证吗?谁能证明魏王殿下说过这句话。”
徐直想了想说:“没有,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,他真的跟我说过这句话。”
禁卫军已经把她扛到肩上。
两个宦者一并转过身,款款迈步,道一声:“既无实证,这些话就等你见了魏王殿下再亲自跟他说吧。”
徐直欲哭无泪,她急忙说:“还有我阿兄,我阿兄要跟我一起走。”
但是显然李泽并没有让他们带除了徐直之外的人回长安的意思,因为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:“活死人一具,等到了长安徐娘子会有新的际遇。”
“殿下让我们告诉你,不相干人等不需在意。”
她终于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不讲道理的人,愤怒道:“他凭什么,他凭什么?”
“难怪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……”
宦者看她情绪激昂,一手将她敲晕了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