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这声应答刚落,他眉头骤然又拧紧,“站住!”
明栀听得肩头一耸,顺着他的视线才看见已经漠然着向前走的贺伽树。
听言,贺伽树也只是脚步微顿,头向侧边偏了偏。
“有事?”
话音刚落,贺铭手腕一翻,被抛至空中的玩意儿便击中了贺伽树左边肩胛骨的位置,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玻璃装饰品就这么碎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
整个一楼大厅瞬间陷入死寂。
在贺家发生争执,是常有的事情。
作为这个家唯一的外人,明栀根本无法秉持着置身事外的心思和想法。
相反,她反而比贺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害怕这样的场景。
因为她害怕,最终被波及到的那个人,会是她。
这一下可砸的不轻,明栀甚至看见贺伽树向前微倾了下身子,但很快,他便又挺直了脊背。
“没有教养的东西。”贺铭沉着一张脸,显然对贺伽树爱搭不理的态度极为愤怒。
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调和人,贺之澈正欲上前一步,却听见贺铭又问:“周三的会议,为什么缺席?”
“车坏了。”贺伽树转过身,轻描淡写道。
任谁听着都是一个极为敷衍的理由,果不其然让贺铭更加暴怒。
“车坏了?以后那些车你都别开了。”他站起身,似乎这个大儿子总是能让他体面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。
“以后我让你去哪,你爬着也得来,知道了吗?”
他指着贺伽树,又拔高了声调。
可贺伽树只是微扯了下唇角,漫溢着讥讽的语气。
“爸,你想把我当狗使唤么?”
在所有人凝固的视线里,贺伽树薄唇轻启,露出个近乎于甜腻的恶意笑容来。
“但你别忘了,能生出狗的——”
他顿了顿,如墨的瞳孔淬着如冰刃般的讥诮,随之清晰咬字道:“也只能是狗啊。”
然后,在贺铭暴缩的瞳孔前,他懒洋洋地,“汪”了一声。
十足的挑衅。
说完,他便转身离开,只留下在原地暴怒摔打着东西的贺铭。
周围的佣人早就退避三舍,只有贺之澈拽住了明栀的袖子,她刚一抬头,他便对她做出一个“不要出声”的手势,拉着她从另一个地方上了楼。
听不见一楼的动静后,明栀才稍稍放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