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行舟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下一件事情上面,指着那个沉甸甸又大的储钱罐说:“哥哥,如果大伯虐待你,你记得用里面的钱来投奔我啊!”
蒋磊闻言,稍微有些恍惚。
他偏着头往飞机场上看了一眼,眼神落在那个站在大飞机前要其他人给他拍照,动作始终拘束放不开的人身上,重新琢磨了一下蒋行舟的话。
他突然有一个重要的发现。
那就是——
他的弟弟蒋行舟小朋友好像对他的大伯有什么误解。
“你往这边站一站。”蒋彦辞举着照相机对了一下镜头,又觉得蒋言知站的位置不太合适,放下照相机,抬起头来伸手给他指位置。
登机的人又很多,跟大飞机合影留念的人也很多,蒋言知也只是其中一员,但是他仍旧有些不自在。
听到蒋彦辞还对他的位置有意见,他更觉得周围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。
他脚步谨慎地移动了一下步伐,基本上跟刚才的距离没怎么变化,挪动完后跟蒋彦辞挥手,催促他照相,说:“这个位置就不错,赶紧照相吧!”
蒋彦辞其实觉得这个位置依旧不太合适,不过鉴于个中不可诉说的原因,他这一回没说,低下头,调整照相机。
按下快门!
咔嚓——
半个小时后,这架由南城飞往北城的航班起飞,飞上南城蔚蓝的天空。
三年之后。
“蒋彦辞。”程以时宿醉醒来,脑袋还晕晕沉沉,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,但是看到旁边没有人,第一反应还是喊人。
只不过因为宿醉的原因,这喊人的声儿没什么劲儿,还带点嘶哑。
“在这儿。”蒋彦辞推门进来,手上端着一个碗。
程以时听到他的声音,翻身过来,尽力睁开眼睛去看他。
“别动!”蒋彦辞见这人一点感觉没有,眼看就要掉到床下,紧忙喊住,制止她的行为。然后迅速地把手上端的碗放在一边的桌上,快步走到床边,把翻身之后身体岌岌可危的人给放了回去。
“不会掉下去的!”程以时晕晕乎乎晕晕乎乎,但是还是有一些莫名的坚持,推开他的手臂。
“行,不会掉下去t?。”蒋彦辞轻笑。
程以时听到他的笑声,睁开眼睛,看着他,对他说:“别笑,这件事情是很严肃的一件事,很正经的。”
跟一个小酒鬼纠缠,没意思。
蒋彦辞摇摇头,长臂一伸,把被子拽过来,然后把被子卷成长条的形状,放在了床的侧边,确认了它的稳妥度后,重新站起来,走到桌子旁,把刚才放上面的碗端起来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!”程以时其实就是晕,清醒还是很清醒的。
“因为我说不过你。”蒋彦辞眉头一挑,径直表明他的理由,而后用汤匙舀了舀碗里的汤汤水水,又吹了吹,感受它的温度正合适后,走到床边坐下来,跟她说,“不过,这个事情是我的错,你不应该因为我的错来惩罚你自己。所以现在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。”
“蒋彦辞。”程以时被他扶着坐起来,斜着看他,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后,话语一顿,“…我发现你变聪明了。”
聪明得现在都不怎么经逗了,她在心里补充说。
蒋彦辞是两耳不闻牢骚话,一心只管给人喂醒酒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