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竟然脚踩着铲斗与小臂的连接处,顺着坚硬的金属爬上去。
人爬过的地方,厚厚的灰尘被蹭掉,露出明亮的黄色。
时作岸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。
“你小心点!!!”
他大声喊,但正在攀爬的人精神紧绷,充耳不闻他的声音。
手上的皮肤用力摩擦在光滑的表面。
大约又往上爬了三四米,夏奡的位置终于达到了钢筋所在的高度。
可他背对着,要想伸手摸上钢筋,就必须转身。
他现在双手双脚都夹得紧紧的,才勉强爬到现在的位置,他该如何转身抓住新的支撑物呢?
时作岸不自觉吞咽口水,耳膜处传来沉闷的鼓动声。
只见夏奡攒力,像只敏捷的豹子般,对准空中的钢筋跳过去!
钢绳上猛地增加一个人的重量,发出吱吱的声音,开始在空中剧烈摇晃。
夏奡手心攥得发白,压低身体,试图控制住乱晃的绳子。
直到慢慢平稳,脚下的景色变得清晰。
城市一片黑暗,黑漆漆的玻璃窗户没由来渲染出幽暗的恐怖气氛。
远处是他们才离开不多久的高铁站,门户紧闭,不知道留在那儿的陈家父女情况如何。
工地大门的位置,江肆与宋子桥也满脸担心的看着他。
他又与下面挖掘机车厢内的时作岸对上视线。
微弱的月光下,柔软的发丝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银白。
夜风吹过,凌乱的发丝遮挡面容,三体五眼好像都变得模糊。
夏奡再定睛一看,原来是自己的眼镜从鼻梁上滑下去了。
腾出一只手把眼镜推上去,他从裤腰上取下炸弹,小心的缠在钢绳上。
终于将最后一颗火乍弹也绑在钢筋的正上方。
夏奡重重舒了一口气。
“时作岸!”他高喊,“绑完了,我要准备下去了!”
说完他用随身打火机点燃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