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看起来不常被主人光顾,平台和台阶上都有水位升降留下的泥土痕迹,乔瑾亦穿着宽松的家居服,白色的裤子在他坐下来时很贴合他腰下的弧度,他就毫不介意的坐在了脏兮兮的台阶上。
“你裤子脏了。”郑明森提醒他。
“没关系。”乔瑾亦趴在自己膝盖上,静静的看着湖面:“我感觉更无聊了。”
郑明森嘴角根本压不下去,他捏着自己的脸按了按,面部肌肉好像有点酸。
晨风吹起乔瑾亦的头发,湖边是自然生长的绿植,天空的颜色也很蓝,郑明森摘掉帽子顺了一把自己的前刺,感觉被帽子压的有点塌,他又赶紧戴了回去。
“你给欧慕崇送的什么?”乔瑾亦回头问他,风从侧面把他头发吹的炸毛了。
郑明森伸手按住他的头发,“就是一些…一些酒,是我家酒庄自酿的,毕竟他这种身家什么都不会缺,主要送个风味。”
乔瑾亦点点头:“你跟欧慕崇是怎么认识的?”
这一点乔瑾亦一直很好奇,能够搭上欧慕崇这条线,自然也不是一般人,但郑明森看起来很闲。
“我哥跟他算是朋友,他们之前在英国念高中住在一个街区。”郑明森感觉有点尴尬,他哥哥在维系跟欧慕崇的关系,而乔瑾亦是欧慕崇的枕边人。
虽然从背景基础上来看乔瑾亦在他面前非常卑微,但情人这种身份弹性区域非常大,抱到大腿后对附庸势力耀武扬威的情节电影里经常演。
郑明森想起自己在酒吧第一次看见乔瑾亦的感觉,本来就是一个攀不上他的小角色,连酒钱都付不起。
但是他亲手把小角色送到了欧慕崇身边,他明白的太晚,如果窝在卡座里睡的头发乱蓬蓬、穿着旧运动鞋的男孩真的那么不起眼,他根本就不会有心情跟他讲话。
“我们认识一下?”郑明森有些紧张的问。
乔瑾亦睁大眼睛,有点疑惑的看着他:“我们不是认识了吗?”
“我是说,你是哪里人?”郑明森目光落在他细腻白皙的皮肤上,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一个奇妙的人。
乔瑾亦被风呛得咳了一声,他说: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,你想问我怎么有胆量混进那家酒吧,明明连买散装白酒的钱都拿不出来。”
一想到那天就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。十几岁的青春期男生纯善的很纯善,邪恶的很邪恶。
乔瑾亦又想到自己不断转学又无法适应的日子,他把下巴抵在膝盖上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一群恶心的贱-人…”
“你在说谁?”郑明森问他。
乔瑾亦勉强对他笑了下:“不是说你。”
“哦。”郑明森回过头,还没等他松口气,乔瑾亦又说道:“但我也不太喜欢你。”
郑明森再三张口都没想到怎么反驳,毕竟当时是他那乔瑾亦带到这里,他记不起来当时说过什么话,总之不会好听。
就像他在游艇上对任何人随意嘲讽,这样的画面脑海中隐约闪过很多个,具体的言语他已经记不清,或者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。
他感到一阵后悔和烦闷,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。
“鱼!”乔瑾亦尖叫起来,一条鱼游到湖边,他扑过去抓,重心不稳向湖里跌去,本能的绷直手臂妄想撑住湖面…结果可想而知,他上半身像沾糖葫芦一样浸入水中,腰被郑明森捞住了。
郑明森用力把他扶稳,手掌被软肉溢-满的感觉仿佛仍然停留,他来不及多想,逃避一般跳进了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