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5000多米的海拔?”姜韫看明白他的意思。
阿缚点头。
“那也够高了。”
越接近山巅,风刮得就越厉害,露出来的皮肤被刺得生疼,像是置于烈火烹油中煎炸炙烤,神经变得麻木,往那块一摸,什么感觉也没了。
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,寒风把山巅上的积雪裹着冰碴子吹落下来,劈头盖脸的,姜韫的睫毛上已隐隐冻上了一层白霜。
“小哑巴,还有多久到?”毕有方一张嘴那雪碴子呼呼地直往嘴里灌,她只得把从那条护臂遮住口鼻。
阿缚像是没听见似的,无视她只管埋头往前走。
毕有方咬咬牙,转而看向姜韫,微笑道:“还有多久到?”
这下阿缚听见了,他竖起食用,然后弯曲。
姜韫说:“半小时!”
毕有方切了一声儿:“耳朵还挺好使,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聋又哑呢!”
说着目光轻挑地在姜韫跟阿缚身上徘徊,她叹了一声,阴阳怪气道:“金童玉女,默契十足啊!”
姜韫握住苗刀刀柄的五指紧了紧,这人不抽一顿学不乖!
“你们看,那是啥玩意儿啊?”谢寻山突然说。
姜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不远处雪山凹陷处隐隐坐落着一间红色的破房,与那日在乱葬岗瞧见的一般无二。
三人只相互对视片刻,便明白了对方眼里要说的话。
姜韫倏地把苗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,刀刃的寒光像是满地的积雪,冷亮的光刃从她淡漠的眉眼一闪而过:“这一次,可不能再失手了。”
毕有方接道:“上次吐了我一身丝,这一次看我不把它开膛破肚!”
说起上一次,实在是没脸,三个人围攻那只人蛹,居然还能让它给跑了!
阿缚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,虽有不解,但还是“入乡随俗”,他把背上的弓卸了下来,紧紧拽在手里。
进入破屋后,姜韫发现,这屋里的陈设与上次看见的一般无二。
她提着刀转了一圈,抬头又扫了一圈房梁,最后目光落在墙壁上题的那句诗上。
不知怎的,每次看到这两句诗,姜韫平静的心脉就像是水面突然掀起轩然大波,沸腾汹涌的水流宛如动脉里流淌的鲜血,滔滔不绝地朝着脑海深处翻江倒海。
为什么?
她为什么看到这句诗会觉得熟悉,心脏一阵阵抽痛,就连大脑的记忆都变得迟钝。
毕有方跟谢寻山两人短促地对视了一眼,一左一右把姜韫围了个结实。
上次姜韫就被这两句诗勾得失态,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人看好了。
“都看着我干嘛?”姜韫伸手扒下捂住口鼻的狐毛护臂,皱着眉问,这两人眼神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毕有方撇撇嘴:“你好看,我爱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