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,餐桌上花瓶撤掉,被五六个质地光滑如玉的餐盘所替代。
作为沪市本地人的姜幸不喜吃辣,反倒对粤菜情有独钟,猪肚鸡、烧腊拼盘、煲仔饭,光是看着,口水都要流下来了。
褚吟不吱声,低头吃饭。
姜幸觉得这是她自回国后,吃得最闷的一顿饭。
她眼眸染上笑,决定活跃下气氛,“嵇兄多吃点,薇姐手艺特别好,不比外边餐厅差。”
嵇承越蹙眉,还是听不惯这别扭至极的称呼。
晚上在家里刚吃过,他实在没什么食欲,却只能装作快要饿昏头的样子,夹一块豉油鸡塞进嘴巴里,又猛扒了一口饭,“味道确实不错。”
“对吧!”姜幸用胳膊肘杵了下旁边的褚吟,眯着眼睛冲她微微一笑,“你怎么一声不吭啊?”
褚吟抿着吸管喝马蹄水,语气很淡,附和着她前面说过的话,“嗯嗯,多吃点。”
嵇承越收着下巴,笑而不语。
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”姜幸戳戳碗里的煲仔饭,等她对望过来,才说,“来者便是客,平时你总对人家嵇兄骑脸输出就算了,今天还是热情点比较好。”
不知是有意无意。
嵇承越放下筷子,不吃了。
有那么短短一瞬间,褚吟居然读懂了他的表情。
她知道姜幸绝无其他的意思,只是她心里有鬼,自然而然就想歪了。
姜幸不明所以,翕动唇瓣,“唔——”
褚吟帮她手动闭麦,毫不留情地开口,“别说了,再说就烦了。”
“嗯嗯嗯嗯,唔唔唔。。。”姜幸连连点头。
晚餐很快进入尾声。
嵇承越欲要起身道别,忽闻玄关传来尤为急促的脚步声。
褚岷一路破开重重阻碍,根本顾不上换鞋,狂奔到客厅。
视线在触及到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嵇承越时,剧烈震颤了下,而后又恢复如常,寻找褚吟的身影。
褚吟刚从宠物房出来,眼底闪过意外,“你怎么突然过来了?”
姜幸听见声音,终于舍得离开餐桌,“欸!”
褚岷没心情寒暄,冲着姜幸点了下头,转而对褚吟说:“姐,你手机呢?我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,怎么一个都不接?”
“开会时调了静音忘记切回来了,怎么了?”褚吟语调平和。
“曾祖母摔了一跤,正在医院抢救。”
褚吟倏地瞪大眼睛,耳边轰一声,“混蛋,进来半天你在磨叽什么,不会讲重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