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…”
童弋祯接电话习惯先应声,这是她做记者的职业习惯,如果不是知道对面的人是徐稚闻她应该还会加一段报社的职务头衔。
那边没回应,童弋祯担心是车厢里信号不好,索性下了地铁,在站厅里找了处安静人少的地方。
“哥。”
她温声叫了句。
“嗯,刚下班?”
她听出电话那边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,成年男嗓的磁性,有种猎犬戏弄猎物的松弛和狡黠。
“在地铁,还剩两三站到家。”
童弋祯说得很慢,还抬头数了下站台之间的数量。
其实才坐了一半,还有五站。不过这条线的末班到晚上十一点,她们还有大把时间打一个不被干扰的电话。
“我明晚八点的飞机。”
饭局过半,徐稚闻点了支烟在餐厅露台吹风。
“那很快就能回来了。”
童弋祯有点小小的高兴,她还来不及想是为什么,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,接着地铁到站的播报就瞬时响起来。
车辆进站,有人上有人下,多是行色匆匆。
童弋祯偏过身,不想让人看到她打电话的状态,她以为这种电话本应该在很私人的环境下打,只是现在没办法才凑合。
“你刚才笑什么?”
她有些恼。
“没笑,烟呛的。”
徐稚闻说。
“抽烟对身体不好。”
童弋祯认真道。
徐稚闻将才燃了一小半的烟头按灭:
“你不也抽,我们彼此彼此。”
每到这种时候,她们两个人就一起变得幼稚,谁也不让谁,和小时候一样。
童弋祯懒得和他纠缠,转移了话题。
“明晚你想吃什么,我做给你。”
说话的功夫,童弋祯已经查到了徐稚闻要坐的那趟航班。她之前因为担心开车会撞到人,所以就一直没考驾照,自然没法开徐稚闻的车去。
盘算着从机场回家,打车最快也得一个小时,等到差不多要九十点。
“或者在外面吃也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