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记忆中的沈訢芫不同,此时的她穿着一条松垮的黑色长裙,正拿着抹布,擦去桌子上的灰尘。
其实,那桌子已经很干净了,只是上面摆放着几张照片,是她的爸爸妈妈,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,沈訢芫擦的格外认真。
“抱歉,爸爸妈妈,我还是没能学会经营酒庄。”她说,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。
“如果当初我不那么任性,或许酒庄就不会被人泼脏水,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……”
“你们会怪我吗?”
“其实我都知道的,知道你们离开后,李叔觉得酒庄没了支柱,便想为自己谋个更好的去处,他是看着我长大的,我那时想……不如就送他一程。”她的指尖轻柔地抚过父母的相片,就仿佛触摸到了他们温暖的体温。
“对不起啊,对不起……我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,明明离不开酒庄,却又无法热爱这里……”
影像戛然而止。
眼前再次变黑,能见喜回到了邮轮上的宿舍。
她有些茫然地在床上躺下。
“恨自己……无法热爱酒庄?”
——
次日,能见喜再去到餐厅上班。
午餐时间,她又见到了杨奇乐,对方似乎已经记住了自己,点餐时还同她打招呼。
“您要来一杯佐餐酒吗?”
“有什么推荐吗?”杨奇乐问。
“chateauaurora的红酒评价很好。”能见喜故意道。
果然,杨奇乐翻看菜单的手顿了一下。
“是吗,点这个酒的人多吗?”
“红酒来说的话,不少,当然如果不想喝红酒,我们有一款叫godmother的餐后酒评价也很不错。”
“那要一杯godmother试试吧。”
“好。”见他还在看甜品,能见喜再次试探,“您不喜欢红酒吗?”
“喜欢啊。”杨奇乐说。
“那……您觉得chateauaurora的红酒怎么样?”她笑了下,尽量让自己的解释不显得刻意,“我不懂酒,但总有客人来问,您是品酒博主,能不能给我讲讲?”
“……挺好的。”杨奇乐不愿多说,语气里不难听出敷衍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