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墨立刻冲过去赶马车。
其实赶马车他也是打从出生头一遭,坐上去之后想象着顾小甲和和郝果子的样子,努力地挥着缰绳,马却纹丝不动。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一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。
“抓好缰绳。”顾射皱着眉头来到车辕边,单臂支撑上马车。
陶墨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射,焦躁蓦然沉淀下来,一抖缰绳,大喝一声,“驾。”
马拉着车缓缓向前行去。
陶墨虽然记忆惊人,但来的一路他都是睡着的,所以很快就迷失了方向。幸好身边坐着顾射,每每在他无措之时指明方向。饶是如此,他还是因为驾车不利索而走了不少冤枉路。
到邻县时,街上食物香气混杂,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。
陶墨越发束手束脚,不敢放开马蹄。好在医馆就在不远处,顾射不等他勒停马,就径自跳了下去,又将他惊出一身冷汗。好不容易在旁人的帮助下安置好马车,顾射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。大夫正拿着药方抓药,回头看到他进来,大吃一惊,放下药就奔过来把脉。
陶墨被他抓得一愣,“怎么了?”
大夫道:“我看你气色不佳,虚汗如雨,以为得了大病,原来只是虚惊。”他说着就反身继续抓药,却被陶墨反手抓住道,“他如何?伤势要不要紧?”
大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见顾射正泰然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便道:“只是皮外伤,无妨。”
“可是他流了很多血。”陶墨犹不放心。
大夫施施然道:“这算什么很多血?死不了人的。”
陶墨见他神情悠闲不似作伪,这才松了口气。
等大夫抓好药,付了钱,才走到顾射身边,低声道:“你要不要紧?是再歇息一会儿,还是先回去?”
顾射慢慢地睁开眼睛,按着扶手站起来道:“走吧。”
陶墨见他身形摇晃,急忙扶住他。
顾射胳膊微微一缩,终究没有推开他。
陶墨将他送上马车,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回客栈。
金师爷、老陶都已经回来了,看到顾射包着胳膊走进来,都是大吃一惊。
金师爷道:“怎会如此?”
顾射道:“遇袭。”
金师爷与老陶对视一眼,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。
老陶焦急道:“少爷和郝果子他们呢?”万一陶墨有个三长两短,他日后九泉之下如何向陶老爷交代?想到这里,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上涌,压抑许久的嗜血冲动再次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不止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