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视期快要结束,条野采菊脸色怪异地答应了他的请求,“我对能从犯人口中得到什么信息开始感兴趣了。如果你加入军警,你的能力能最大程度上得到利用。”
用在哪里?难道要他用在刑讯上?不,让他审讯别人,他做不到的,“你要是再不答应,我真要准备把我名下公司都送你了。”
“……?”
条野采菊意识到今井元岚的话居然是说真的而不是开玩笑。
“你现在才说这种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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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滨的混乱不久前才结束,他又是独自一个人呆在横滨,来自杀手组织的外来者想追踪他的位置,不花点心思可不行。
他在人流拥挤的十字路口等绿灯,嘴里咬着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。是他刚来横滨那天买的糖果同款,咔咔几下把糖咬碎,浓郁的水果味充斥着口腔。
他不知道他要等多久才能迎来事情的终点,他想做的不仅仅是解决杀手组织对他的威胁,而是毁掉高塔组织的本身。只有他一个人的力量必然不足以做到,需要更多的渠道和准备。
东京那边,他有拜托朋友帮忙收集资料。白马仍然热情,回英国上学都不忘把高塔组织在国外的形势给他剖析明白。
“白马,英国现在是凌晨两点吧。”他很担心侦探朋友的精神状况。
“稍微有点忘记时间了。”
能和外国组织合作,国内外同时处理这个雇杀手组织的各国驻点,当然再好不过。但这条路理论上是走不通的,因为他没有与之对等的势力,也没有渠道拿到会谈的机会,横滨更没有国际机场能够让他安全地直飞意大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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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好要什么报酬了吗?条野,”今井元岚推开二楼未上锁的房门,对着落后他几步的人说道,“要是还没想好,我先送你几盒桌游?我一定精心挑选。”
今井元岚一整个房间的大部头桌游对条野采菊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,“杀手还没有找上门。你很着急吗?”
这不是着不着急的问题……今井元岚承认心里有一点,“我拜托朋友把我在横滨的事传了出去,期待杀手能尽快得到消息来找我,我的时间不够了。”
你的朋友究竟是什么人?能搜集情报,还能帮你办这种事。
“不是一个人,是一些人。”
要在打牌的时候聊这种东西吗?也不是不可以,他是文科学生,聊天他最在行了。
称呼他的朋友们为“世袭制度下日本的下一代”不太合适。他们的出身自然瞩目,但他们付出的努力也不该被社会舆论所抹杀,不如称作“被无形压力鞭策的努力的天才们”。纵使有沦落在销金窟黄粱梦里的二代子弟让社会变得乌烟瘴气,他的朋友绝非那般愚蠢。他常常被认为是个傲慢的人,但他不会自断后路,除非他到了必须破釜沉舟一战的地步。
条野采菊算计着牌路,一边好心提醒这个似乎变成话唠的男人,“有人给你安了窃听器。”
今井元岚简简单单一句“我知道”带过。
真是个怪人。
“是个认识的人放的,不用担心。”
“只要认识你,就可以随意往你家里放窃听器?”
怎么可能。今井元岚去摸牌,摸到的1分牌面被他的表情暴露得彻底,“不想和一个比我小好多的小鬼计较,干脆装作不知道。”
“您可真是个善心的人,今井先生。”
“你也能放,我不介意,因为你……因为我不住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