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令如山,一切都遵照军令行事。
夜晚离营的急行军颇有成效。在看似营中其余人不知情之时,她们便已然遥遥远去。
“大帅,她走了,带着整个右军,一人不剩。”主帐内的汇报声极轻,只有二人能听见。
郭晓随意转了转手中木棍,而后往面前的舆图上轻轻戳了两下,嘴角浮现一层淡笑。
果真是不曾猜错。
**
京都,阳中。
“二殿下,东部的民众再次作乱,百姓已不堪赋税,如今已是危机重重,恐怕……”
“住口!”二皇嗣高绥烦躁地翻阅着战报,心急如焚。即便她再不想,她也必须承认,她在军事上也确是几无天赋。
早知道先前就多向褚昀取取经了。
这一想法很快又被她打消,褚昀向来心气非同一般,成日扭着一股劲儿,压根儿看不上她。
去寻定北侯的帮助?怎么可能!现下定北侯估计忙着和岑将军联络,担心自己在前线的女儿呢。
忽而前线又来报,右军离开大营独自行动,不知去向,其余之人战略失误,节节败退。
高绥不清楚自己的糊涂母皇有何感想,但即便是她也猜测得出,恐怕又要增生祸端了。
如今国内,民众早已不堪重负,军队也已有供应之困。高绥才真正有些发慌了。
军队若是供应不上,前线一垮,后方的她们又怎会有好果子吃?
丞相方彻的日子也不好过。本以为褚昀私自撤走一事可以好好作点文章,不曾想自家人竟战略失误。
实在是不消停!
朝中文臣一派本唯她马首是瞻,如今局势严峻,乱象丛生,众臣也都颇有些微词。碰了面,半晌听不见一句好话,夹尖带刺的,真当她听不出来么!
局势一乱,谁还管她是不是丞相将军,走投无路的百姓恨极了剥削成性的官员,纷纷投靠向安民富足的西魏。
战报隔一会便送回来一封,边沿局势直听得众人都焦头烂额。
方彻烦躁地屏退众人,却枯坐许久,仍觉头疼胸闷。
实在难办。
**
“殿下,探子来报。”侍从恭谨地奉上一封文书。
帐中众人屏息敛声,偷偷观察着上位者的反应。
主位传来一声轻笑,想必是心情极好,“办的不错。”
她站起身来,踱步至舆图之前,细细打量蜿蜒的边境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