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的医院家属小区,朴素的装修和浅色系的墙面看起来一度很是清爽,现在看起来就只是灰扑扑的。
甚至算得上是破旧。
“啧。”周淼眯了眯眼。
尤其是事发的这栋楼,与旁边的居民楼之间甚至空了整整一排停车位宽的距离,像是其它楼都自发地离它远了一点,只有它一根筋似的向上突兀地竖在那里。
齐浩然站在楼前翻阅地籍图:“医院整体搬迁后,这片楼房产权不清,一直没有拆,也没转型使用,产权人则是空档。”
“也就是说,理论上这里现在不属于任何管理单位。”周淼抬头。
“是。”齐浩然看她一眼,“现在出了这些事,更没人敢来收了。”
手机里播放着那对直播兄弟的视频。
数据遭到过损坏,短短几秒的视频在没人管的时候循环播放,“3”楼的字样反复出现。
而视频里的人,也确实从三楼一带开始反复绕行,行为明显异常。
视频虽然短,却是唯一的死者留下的录像。
周淼三人带着小型设备组走进楼道口。
入口是敞开的,门锁坏掉后一直没人修,门边贴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,已经被雨水浸透,看不清上面的字。
楼道里极安静,踩在楼梯上的声音甚至带回音。
“能走的都走了。”齐浩然抬头看着每层歪歪扭扭的门牌,“还留在这儿的,要么是没人可去,要么是有什么不能走的。”
再往里走,每上一层,楼梯下的阴影就更长一分。每到一个转角,就能看见哪个门口挂着破拖鞋、随地乱扔的垃圾,还有拉了绳子就晾在楼道里的老毛巾。
“我感觉不用问就知道她们的的精神全都有问题。”周森嘟囔着,闻言,齐浩然紧绷起来。
“别担心,她们能住这么久,说明问题不大。”周淼敷衍地安慰。
再看向楼上楼下,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省电费,好几户人家干脆就把门敞着,让楼洞里阴凉的风吹进屋里,混合着饭菜的味道。
不同人家的饮食习惯不同,这样杂糅格外油腻咸腥。
“诶。”周森忽然低声说。
三楼左侧,有扇铁门外面刚挂上一条旧帘子,就在帘子后,一双眼睛“刷地”缩了回去。
“我看见了。”周淼继续向上走。
那铁门却“哐”地一声就要被拉上——
“咣当!”这种老铁门的晃晃荡荡地杂音却没有发出。
是周淼。
她早已冲到门口,抬手一掌撑在门上,干脆利落。
“别关门。”她声音不高,俯视着门帘后藏着的人,“我们是警察,需要您的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