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惜晴:“这事不该是能者居上吗,你这说的,倒像是只能在你们这几人中选般。”
这句话说出口后,杜惜晴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她不知自己怎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,这怕是要将谢祈安激怒。
谢祈安听后却也好似愣住,略微瞪大了眼,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。
许久才道。
“这番话你同我说便罢了,万万不可在圣上面前说起。”
杜惜晴:“我是那种愚蠢之人吗?”
说着,她闭眼一叹,单手捂住头。
“最近也不知是为何,我……总是有些控制不住,甚至……”
杜惜晴一顿,瞧了眼谢祈安。
“还有些迁怒。”
谢祈安叹了口气。
“我知你恨谁……”
他垂下眼眸,虽是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,眼眶也是红晕未退,神色落寞。
杜惜晴鲜少见他这般神态,有情与无情到底是不同。
见他如此,杜惜晴也心中难受,只道。
“我心知这事怪不得你,这个世间并不是事事都能讲道理,人非石木,总会有情……你想护着你的至亲乃人之常情。”
谢祈安道:“……晴娘。”
“二郎待我也不差。”杜惜晴笑,“不知好上那些男人多少……我有时也在想……若我那大娘没教我那些,若我那父也未曾那般宠爱于我。”
若她未从大娘那习得道理伦常,若她父未将她宠的体会过那当人的日子。
也许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同牛羊一道躺上砧板,也许也会懵懂无知的嫁人生子。
不想不听不看,这一生便浑浑噩噩的过了。
杜惜晴笑着笑着,眼中却淌下了泪。
“什么都不知也好,什么都不懂也好,也好过这般……认也认不了命,解也解脱不得。”
谢祈安不语,只是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,许久,长叹一口气。
“我有时也会觉得他们虚伪……”
杜惜晴啜泣了几声,闭眼止泪。
谢祈安:“我从小便学那些君子六艺,可等我大了做事,却又发现这世间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,不过都是一己私利,他们如此……”
杜惜晴脸上微微一重,那是他指腹滑过。
谢祈安:“我也如此。”
杜惜晴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