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祈安依旧眉头紧皱,未再开口,抿紧了嘴唇。
杜惜晴便知她这是说到了他心里。
可下一刻,谢祈安便陡然反应过来。
“夫人是在套我的话?”
杜惜晴放下手中茶杯,两手伏地磕了一个头。
“不敢,只是奴家见大人忧愁,想着既无法为大人排忧解难,便只能为大人抒发心中忧愁。”
她没有抬头,只是听到他深吸几口气,再开口时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。
“……还真是好一朵解语花。”
真是难搞啊。
杜惜晴不语。
谢祈安:“夫人是聪明,可不见得人人吃你这套。”
这是生气在放狠话。
但杜惜晴也得承认,谢祈安是她遇到最难拿捏的一位。
谢祈安:“李遮先是找了你,可第二天便与我说夫人你心机深沉,擅攀龙附凤,等圣上查明之后,怕是会在朝中生些事,不能多留。”
杜惜晴猛地抬头。
她虽知这世上狼心狗肺的人多得是,却万万没想到这李遮竟毒辣至此。
见她如此反应,谢祈安皱紧的眉头松散了些,似是高兴了点。
“夫人觉得这李遮教你说了话,落了把柄在你手里,事后能放你一马吗?”
杜惜晴听到此处,抬眼望去。
“放不放奴家一马,不是大人您说得算吗?”
谢祈安一顿,随即笑道。
“夫人倒是看得透彻。”
杜惜晴:“奴家不懂那朝堂中事,也不明白大人您的所思所想,但奴家知道大人您的官最大、最厉害,压得那李遮不敢在您面前多说一句……”
说着她话音一转,拍起了马屁。
“奴家对大人您的忠心那可是日月可鉴,那李遮同奴家说的话,奴家一五一十都说给大人听了……”
说着,她又是一顿,见谢祈安还是在笑,便又煽风点火起来。
“哪像那李遮,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,污蔑奴家是小,可他教奴家说的那些话……分明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