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惜晴望向灶中。
“大人都将证据烧了……”
“圣上最关心的是二叔和我,至于这私盐贩卖,圣上其实不那么在意。”
谢祈安说着笑了一声,只是这笑就没那么真了。
“和皇位比起来,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听到这里,杜惜晴便明白了。
说到底,还是他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博弈。
经过他这么一点拨,那点好确实也算不上什么了。
杜惜晴心中松了一口气,却也隐隐有些说不出的酸涩滋味。
这人就是这样,贱得慌,稍微遇见了好的,心中总是忍不住地升起那么一丝期待来。
杜惜晴:“奴家清楚了。”
说罢,她低下头。
“奴家自当全心全意信任大人。”
谢祈安:“倒也不必说这些话来糊弄我,我那二叔现在应是无计可施了。”
随着他话音的落下,一阵整齐又细碎的脚步声从她身后响起。
杜惜晴转过身,见到不远处有几点亮光,那是灯笼的烛光。
几个提着灯笼的兵卒靠了过来,杜惜晴看到他们手中还提着一个担架,那架子还在往下滴着水。
杜惜晴定睛一看,架子下红通通一片,并不是水,而是血。
谢祈安:“竟将手下得力干将放出来杀人。”
她看向担架之上,手脚交错着和肉块一同堆在上面,只有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标明了这团烂肉的身份。
是尼姑庵的庵主。
杜惜晴被血腥气刺的侧开了脸。
她先前说了那么多,骗得庵主对她心软,可如今看到了这些,却也难免有些物伤其类之感。
谢祈安:“找个棺材将人埋了吧,好歹是一片忠心,总得让人体面些。”
倒还有些人情味,杜惜晴心想。
下仆的速度很快,转眼便将人带了下去,连同地上的血迹也都洗刷的干干净净。
谢祈安转身,朝着兰房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