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ThescentofchildhoodandthesnowinTanzania。”
童年的气味和坦桑尼亚的雪。
坦桑尼亚不会下雪,童年的气味也不会再和当初一样出现。
像短诗一样优美的名字,寄托了一些不会实现的希望。
人们听完后四散离去,零零散散留着些许不愿离开的人,他们坐在篝火旁边,轻声聊着天,演奏的人收好了自己的乐器,也坐到人群中来。天空中云层依旧厚重,看不见星星,但地上的篝火灼灼,篝火的热意和海风的凉意一同袭来,像是大自然亲自动手的spa。
方嘉瑞安静地听着旁边的人聊天。
有人讲述他逃难的经历,从南边逃到北边,躲避灾难;有人讲述她出生没多久的小孙女,蓝色的眼睛,金色的头发,每天都瞪着眼睛望啊望;有人诉说他过往的情史,男男女女……
不知名讳,不知身份,无关对错,无关评判。
在座所有人都是陌生人,很多人见过这一面,便就再也不见了。
很适合倾诉的场合,但他没什么倾诉的欲望,只做个耳听他人故事的局外人,就够了。
篝火燃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,还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,那个弹奏古典吉他的乐手还在,方嘉瑞盯着他的吉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走过去。
“可以借给我试一试吗?”
棕发蓝眼的男孩有些意外,他举起自己的吉他:“你会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你会什么?”
“刚刚你们弹的那首。”
“试试。”他把吉他塞过来:“你怎么不带自己的吉他。”
“没想到这边的氛围是这样的。”
“什么样的?”
“这样啊。”
篝火熄了,只有还未燃烬的木炭的红光,吉他手开了手机的灯,安静地蹲在石头旁边。
《ThescentofchildhoodandthesnowinTanzania》再次响起,他却觉得和他刚刚弹奏的并不完全相同;如果说先前他们弹奏的那一首深沉如大海般悲伤,让人沉进去便出不来,这一首就明亮多了,像阳光照在懒洋洋的短毛猫上,只带着很淡很淡的悲伤。
或许也不该叫做悲伤,一时的消沉怎么能叫做悲伤呢?那不过是道路上短暂的休整罢了。
“改了一点点?”
“有些地方按照我的理解在演奏,希望不要在意。”
“当然不会,你还会其他乐器吗?”
“一点点的钢琴、一点点的贝斯和键盘。”
“编曲师?”
“对。”
“能给我听听你的曲子吗?”
“那不行,我签了保密协议。”